一開始蕭靈還感覺到十分陌生的,但是走近了一看,便只覺得學期上湧。
“越川:你在外求學的這一個月裡,我獨自一個人在家,對你十分想念。。。。。。”
“越川:我在家裡跟著老師學習繪畫技術,但不論怎樣都覺得沒有長進,期待你的幫助。。。。”
“越川:我馬上就要到基因醫療學院上課了,你能不能在那之前回來一次,我,很想念你。。。。。。”
上湧的血氣讓蕭靈整個腦子和口腔都灼熱起來,然而最疼痛的還是眼珠。
蕭靈紅著眼睛看著這面密密麻麻的牆壁,顫抖著雙唇,說不出話來。
所有的這些,都是曾經蕭靈寫給韓越川的信。毫無意外的,她寫下的每一封信都是傾訴對於韓越川的思念和愛慕,都是在那個時候,在她神志不清的迷戀著韓越川,決心將人生的一切都託付給他的時候。
這些信幾乎都可以稱作是情書了,而這些誇張的,結果導向的文字看在學校裡面學生的眼睛裡,卻是異常的刺眼,與蕭靈平素裡的高冷人設大相徑庭。當學生們意識到,眼前這個在信紙裡頭傳遞著少女懷春的傾訴的女主角,就是她們如日中天的助教。
而那個被傾慕的物件,竟然看起來廢柴到極點,還有一個殘廢做妻子的韓越川。
現在蕭靈清晰的知道,眾人眼中的鄙視來自於何處。眼前的這一面牆象徵著蕭靈的恥辱,讓她怒火中燒。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撕下那些信件,事實上已經有一隻手伸了出去,滿臉都因為激動而充斥著紅腫。
僅僅就一刻的時間,她轉變了想法,毅然決然的停下了動作,強忍著情緒裡頭的怒意,讓自己平靜下來。
蕭靈經歷過太多的事件反轉,深深知道謠言止於智者,而越是去欲蓋彌彰,那些你不願意讓人知道的那些秘辛過去,越是不脛而走。
她只能夠不動聲色的去找造成這一切的混蛋算賬。
韓越川在醫護學院是沒有自己固定的地方待著的。事實上由於坐落於首都,儘管是在首都邊緣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醫護學院的地方並不大,房間也不算寬敞。
在蕭靈之前,這所學校裡只有有限的三兩名教師擁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而其他人則是都擠在教職工休息室裡面。至於韓越川,蕭靈以前從未在意過這個人的去處,以至於在學校裡頭轉了好半天,才最終在校醫院裡找到了韓越川。
蕭靈冷哼著看著韓越川坐在崔乃文的床頭:“這麼長時間裡你一次都沒有探視過她,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麼?”
韓越川頗為不屑的回應:“我來不來看她,你又不清楚,但是在此回到學校之後你從來不過來看望她了,這點我是知道的。”
蕭靈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頓,將那些從牆壁上揭下來的柔軟信紙一股腦的仍在韓越川的臉上。
“真沒想到,你還留著這些東西啊?”
韓越川臉上波瀾不驚,連半點顏色都不變的目不斜視:“我是很珍惜這些的,信不信由你。”
蕭靈在考慮哪一種更好,是兜頭蓋臉的就給韓越川一頓胖揍,還是拉著他到小禮堂,逼著他把那些信紙全都吃下去。
在這兩種選擇之間稍微一猶豫,韓越川將那些信紙整理了一下收起來,放在了崔乃文的床頭。
蕭靈只覺得眼角處重重的跳了又跳:“你在幹什麼?”
韓越川裂開嘴巴陰森的笑著:“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蕭靈到這會兒才明白,韓越川根本不是在這裡探望,而是在侮辱。
他還在怨恨妻子沒有給予她已經承諾過將要帶來給他的那些好處和願景,而用這種手段去侮辱一個已經毫無意識,並且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的崔乃文。
崔乃文面無表情,神色木然的看著韓越川將那些信紙丟在她身邊,一點反映也沒有。
“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而她現在幸運的躲避了一切現實世界的懲罰,難道不應該接受一點後果麼?”
眼前這個韓越川一點都沒有了平日裡那玩世不恭的樣子,而成了一個陰森可怖,滿肚子壞水的人。
蕭靈看著他不到兩秒,終於決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