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給他們洗腦啊。”

一來二去的，張雨辰終於明白了蕭靈的用意，頗為她擔憂的。

“你這是又再度丟擲了一個誘餌。當初那就是拿著一個誘餌，去讓這些抱著嫁入豪門夢境的女孩兒們認為，我們拒絕聯誼晚宴的原因，主要在於來參加的男人們不夠好。而這一次你又說，如果我們不能夠保衛祖國的話，那麼大家的家庭也將全部傾覆。”

蕭靈眼珠一轉：“我的確是這個意思，不過我說過的全部的話，你也聽到了。宣揚了那麼半天的凌晨將軍精神，究竟有人理會沒有？”

張雨辰嘆了一口氣：“現在大家都只顧著眼前自己這點兒事情，誰也不會想未來，更別提理想了。可是這樣一步一步的引誘，也不是長久的辦法。當她們發現我們真正的意圖，會覺得自己上當受騙，甚至會覺得是我們擾亂了她們的人生啊。”

蕭靈和張雨辰本來在回宿舍樓的走廊上慢慢踱步著，蕭靈此事停下腳步，看著張雨辰說：“你聽過二十多年前那次邪教事件麼？”

張雨辰只覺得喉頭一緊：“你是說，那次**收押行刑了400多人的那一次？”蕭靈點點頭：“當時那些人，除了半身具有反社會的特質，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的首領，是個極其有說服力的人，能夠讓眾人臣服於他。實際上，這個人當時肯定也是使用了很多的手段，用下了很多的誘餌，才一步一步的將事情推動到這裡。“

張雨辰擰眉看著她：“這與我們從事的事情，又有什麼相關？”

蕭靈玩味一笑：“你說說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對於**，對於國家來講，可不就是跟邪教一樣的麼？只是我們自己知道，我們的初心和堅持是什麼。可見，無論是什麼樣的出發點，都得需要用上一點手段，才能夠達到目的。而當婦女真正解放的那一天，或許這些人會幡然醒悟，而慶幸曾經加入了這個組織，為這個程序做出了一點貢獻。即便她們並不能夠明白我們的用心，也過上了起碼女人該有的生活，我也就沒有遺憾了。”

張雨辰有些微微的驚詫，聽得有些震撼。蕭靈的主張她一直認同，也一直把自己放在與她相對等的位置上。而今天聽了她這一番話才知道，原來蕭靈的思想遠遠超過了她，超過了大部分的同齡人，早把自己甩在了身後。

而蕭靈也有自己所沒有的魄力，敢於做自己所不能做到的事情，這都是她能夠成為領導的素質。

張雨辰看著蕭靈往前走的背影，心裡忽然有了一點預感，總覺得“女性解放”這件事兒，或許真的會發生。

她們集會結束的時間已經很晚了，這時候的走廊上空無一人，結束了談話的蕭靈和張雨辰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然而這安靜沒有維持多久，空氣就被一個人影突來的劃破，是一個淚眼婆娑的女孩子，呼天搶地的跪倒在蕭靈面前。

“蕭靈！！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蕭靈的青色袍子被女孩兒抓住了邊緣，讓蕭靈狠狠的一晃，張雨辰趕忙上前去扶助她。

那女孩兒哭得梨花帶雨，一直低垂著臉，恨不能將眼淚鼻涕全都往她的袍子上頭抹過去。雖然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孔，但那個聲音和高達的身形，蕭靈和張雨辰都非常熟悉的，彼此對視了一眼。

蕭靈猶豫了一會兒：“呂雅愫，你先起來吧，不要這樣搞了一通，再把崔校長給招來。”

聽到崔校長的名字，呂雅愫抖了個機靈，畏畏縮縮的。

蕭靈嘆了一口氣，先將袍子從她的手裡抻出來，彎腰從地上將她攙起來，待她人沒那麼哆嗦了，才問她。

“是不是崔校長要你來得？”

呂雅愫睜大了眼睛，將頭搖了又搖：“不是的，我是誠心悔過，覺得對不起你們，誠心想要來的。”

張雨辰大聲的嗤笑了一聲，讓呂雅愫面紅耳赤的。

蕭靈開門見山的說：“你也不必絲毫的自責，經過了崔乃文的事情，我已經有了不少分辨能力，對於你，我一直沒抱太多希望的。”呂雅愫淚水漣漣，欲語還休，蕭靈都用一隻舉起的手回答了。

“至於崔校長那邊，我想你是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還弄得裡外不是人的，現在便徹底受到了對方的脅迫，日子不好過吧？”

蕭靈詢問，呂雅愫是有苦難言，蕭靈便知道，大概是隔牆有耳的。

於是她提高嗓門，聲音洪亮的說：“你回去告訴崔校長，上次的事情，我可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