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撼海和安立國右賢王完顏赤秘密會面之後,這名被外界稱為景文王府第一謀士的李老心情一直不錯,不知是因為這位俗稱紅貂王贈予他大紅袍的原因還是他那句關於提前恭喜李老入主內閣的言語。
這一切都等到那名妖嬈的紅衣女子進了小院之後隨之改變,老人漲紅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隱秘不發的怒火。
“義父,是月兒大意了,還請義父責罰。”紅衣女子井月低頭唯唯諾諾的說道,一點沒有父女倆的樣子。
老人漲紅的臉逐漸恢復正常,面色也和藹許多,即便是這樣,名叫井月的女子還是不敢抬頭看上一眼。“月兒,為父也不想多說什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只希望你的自負不要再成為景文王的負累。”
“月兒知道了,下次不會了!”井月畢恭畢敬的答道。
“到底是什麼原因查清楚沒有,我要知道的越詳細越好。”李老皺著眉頭說道。
這可把井月給難住了,因為她只在林子亭官驛稍一駐足便離開了,去了那個她心向往的蚍蜉小院。
李撼海見自己的乾女兒不說話,心中更是憤惱,因為他基本上已經猜到自己的乾女兒到底去幹什麼了,又是那個讓他又愛又恨年輕書生,頗有他年親時候的傲慢,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李撼海才會對這個名叫趙慶明的年輕後生那麼容忍。並不是像那個年輕後生口中所說的那樣,至少他口中的原因不是第一位的。對於李撼海而言,之所以對這個年輕書生給予厚望,第一個原因是他有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才華橫溢自不必說,更為吸引他的是那與生俱來和才華能力相匹配的優異感。但是自己這個女兒幾次三番的因為這個年輕後生險些誤了自家王爺的大事,這一點他不能容忍。
“月兒,你也老大不小了,在義父的身邊也有不短時間了吧。”李老微微笑道,皮笑容不笑的模樣讓井月心中犯嘀咕,這話不像是自己義父平常說話的語氣。
“義父,月兒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該斷的情分月兒一定會處理好,不勞義父費心了。”井月一字一句的說道,雖然口中是輕描淡寫,但是心中卻如刀割。
李撼海微微點頭,對他而言,還是比較看重自己從小帶到大的乾女兒,但似乎又不是那麼重要。
“探子來報,葉琛等人休息之時甲不離身,刀不離手,但是地點卻選在了官道正中間,沒有驛館,周圍除了二十騎騎兵之外,並無其他幫手,你怎麼看。”李撼海問道。
井月收回思緒,趕緊答道:“義父是懷疑有詐?”
李撼海:“不得不防啊,你們動手的那一刻,城門口也有動靜,而且後來救他們的還是一隊甲士,我懷疑他們的周邊早就布好了天羅地網。”
井月:“那怎麼解釋我們的人和他們在林子亭官驛僵持了兩三個時辰呢?如果他們周圍有埋伏的話,應該第一時間就衝了過來。”
李撼海:“或許情況和安南道西城門的龍甲軍將士一樣,距離較遠和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才導致援兵姍姍來遲,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出現的那夥人到底是什麼原因。”
井月:“會不會是巧合呢?”
李撼海堅定的說道:“不可能,凌晨還在趕路的甲士,這樣的巧合我寧願相信它是早就預謀好的。”如果此時的李撼海知道這確實是一個巧合,估計氣個半死都是輕的。
葉琛一行人大搖大擺招搖過市,一點沒有起先需要隱藏的意思,反倒是周圍的人見怪不怪,根本沒有人注意他們,即使是偶爾路過繁華村鎮,那路邊要飯的叫花子都懶得瞧上一眼。他們越是這樣,葉琛心中越是踏實。
原本跟著葉琛幾人的探子也隨著距離京畿道城門越來越近而遁走,總是感覺後面有雙眼睛盯著的葉琛也逐漸放下心中的擔憂。
這時,魑快步走向葉琛,見周圍沒人注意他倆,小聲附耳說道:“後面解決一個,跑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