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歹沒有兵丁折損在這天氣之中,說來還算是幸運了。
風雨過去之後,道路雖說泥濘些,但好歹也算是能鬆一口氣了。
謝至啞著嗓子,道:“行軍最怕的就是這天,兵丁天生是為打仗的,沒犧牲在戰場之上,卻死在了這鬼天氣中,說來便有些憋屈。”
這個事情又讓張懋看到了謝至身先士卒的應變指揮能力。
張懋拿掉頭上的斗笠,扯起了一道笑容,道:“行軍就是如此,任何天氣都可能碰到,就得看為將者如何做了,等上片刻,等乾涸些便開始走吧,這耽擱的時間已是不少了。”
現在看來,從南昌往京師至少是需要走一個月時間的。
這一個月在京中是能做不少事情的,全都單個在行軍途中著實是有些浪費了。
謝至沒做多言,應道:“嗯,好,得及早回去了。”
大概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功夫,一行人的隊伍便又開始了前進。
......
朱宸濠坐在馬車中,走了半個多月時間,從始至終都沒多說過一句話。
一路上該吃吃,該睡睡,就像是前往賞景遊玩的。
瞧著朱宸濠這般,謝至心中倒是沒底了。
“張都督,寧王這般,不會是有後路吧?這眼看著就要到京師了,不會出狀況吧?”
張懋畢竟閱歷比謝至豐富很多,自是也比謝至淡定很多,抬手道:“有何可擔心的,如此之多護著,能出了何事,往後只要小心著些,便什麼問題都不會有。”
謝至倒也慶幸之有張懋陪同。
有張懋一道,謝至也能省下不少的精神了。
又走了那麼幾日,在行進在安徽地界之時,一名為野狼谷之處,坐在馬車中的朱宸濠喊著要去方便。
此地地勢狹隘,真不適合紮營的,為了大軍考慮,謝至也只能是拒絕了,回道:“殿下,還是先等等吧,等離了這裡再去也不遲。”
朱宸濠哪像是能說進去話的,根本不理會謝至,道:“本宮不行了,你那豬狗都不吃的飯食,搞得本王肚子不甚舒服,你若不停,本王就得在車上解決了。”
朱宸濠耍無賴,他身邊那三個側妃更無賴,直接上去拉扯趕車的兵丁。
那兵丁也不敢回首,阻擋之時,臉上留下幾道深紅色的血印。
謝至終究還是壓住了胸中的怒氣,與一個娘們能叫出什麼理來。
而且也不過是一個方便的要求,謝至也沒必要非得拒絕。
普通人犯方便謝至都不能拒絕,像朱宸濠這樣什的,謝至更是不能拒絕。
不過總得說來,謝至不做拒絕的根本原因還是看在朱慧的面子上。
無論回京之後,朝廷如何處置。
只要朱宸濠不做過分之事,謝至這裡便得不能太過分。
朱宸濠要去方便,謝至只得是吩咐行軍停下,吩咐了何三友道:“帶上兩個兵丁陪同著去。”
無論是防止朱宸濠,還是為護著朱宸濠的安全,遣兵丁陪同一塊也是很有必要的。
何三友領了謝至的命令,拱手道:“是,指揮使。”
朱宸濠去方便,謝至便為鬆口讓其他兵丁也去。
張懋坐在馬背上,瞧著周邊的地形,與謝至道:“這個地方是打伏擊的絕佳之地,瞧那兩邊的山坳,滾石一落,這山坳之中便無存活之人,你的心思老夫明白,可為將之人,可萬可能因自己的私利而折損了大局的。”
張懋的這番話說的雖說不太客氣,但卻也事實。
謝至應了下來,道:“是,某明白。”
等了片刻的功夫也不見朱宸濠出來,謝至只能朝一旁的草垛喊了幾聲。
半晌功夫,由何三友回道:“指揮使,殿下還沒完事呢,沒事,屬下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