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說著說著又回到這個問題之上了。
謝至笑而不語,撩起褲筒,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回道:“做任何事情都得是有代價的,為了此事,臣被家父罰跪了整整一夜,若非要參加早朝,還不知得是何事才能起來,殿下是不知道,臣跪著也就罷了,家父竟還吩咐管家看著,臣稍微沒跪好,這麼粗的棍子直接便朝臣身上揮過來,臣不知捱了多少棍,唉,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謝至才覺著朱厚照那廝不錯呢?聽了他的賣慘竟是一臉的幸災樂禍,道:“本宮就說嘛,謝師傅那般嚴厲之人,豈能輕易同意了你此事,你這完全就是自作自受,活該!”
不愧是父子,朱厚照這廝與弘治皇帝所言的還真是一模一樣。
謝至給了朱厚照一個白眼,懶得搭理他了。
不過,朱厚照那廝說起來還算是蠻夠意思的,幸災樂禍了一番之後,竟招呼了內伺給謝至身上的傷處上了藥。
瞧著謝至處膝蓋之處,至少還有不下五十處的傷痕,嘆道:“謝師傅真是夠狠。”
張永上藥之後,謝至穿好衣服,笑嘻嘻的道:“這身傷疤臣往後可自豪的告訴臣兒子,這是你爹為娶你娘留的,多好!”
朱厚照瞅了一眼謝至,不做回答,吩咐道:“傳膳吧,為謝五也留一份。”
上早朝之前,不僅是大臣們不敢吃飯,就連皇帝也是不吃飯的。
畢竟吃早飯除了有上朝期間需要方便的可能,耽誤的也是時間。
謝至在東宮也不是吃過一頓兩頓了,也不客氣,既然朱厚照讓他留下吃飯,那他留下便是了。
弘治皇帝提倡節儉,所以在對宮中飲食之上也是頗為節約的。
在桌前坐下後,張永便給朱厚照和謝至面前放了粥。
在粥放好之後,朱厚照才道:“自你去了南昌之後,太皇太后那裡多次派人請父皇過去,父皇都無回應,不過父皇雖沒去見,本宮卻也能看出來,在此事之上父皇還是頗為難過的。”
這個事情,不用朱厚照說,謝至也能夠猜到。
周太后養大弘治皇帝,對周太后弘治皇帝也自是有情感在的。
現在要動周家,對周太后無疑也是一個打擊。
謝至微微嘆氣道:“此事太大了,是周平投毒害了公主,陛下若是再放過周家,公主泉下難安,就是滿朝文武都很大答應,而且周家敢做出如此事情,野心已是膨脹到極點了,今日放他一馬,往後他便敢起兵,已是仁慈不得了。”
弘治皇帝態度這麼艱鉅,一來是要給朱秀榮報仇,二來恐就是為保大明社稷久安。
朱厚照喝了口粥,道:“本宮就說嘛,放任周家胡作非為下去,早晚得出事,就是可憐了本宮那妹子。”
提起朱秀榮,就連謝至都有些落寞。
那小丫頭清脆的嗓音,可愛的形象,無不迴盪在謝至的腦海之中。
說起這個事情,謝至和朱厚照二人久久無言。
就在此時,坤寧宮一內伺走進,與朱厚照和謝至行禮之後,道:“娘娘請雲中伯困了去一趟坤寧宮。”
張皇后邀請謝至倒沒什麼壓力,自是爽快的應道:“好,某稍後便過去。”
那內伺離開後,朱厚照便道:“稍後本宮與你一塊去,本宮也是許久不曾被去母后那裡了,自妹子出事之後,母后身子就一直不好,全靠著太醫的藥物調理著。”
喪子之痛,對婦人的打擊自是會更大的。
畢竟女人在承受方面是要比男人差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