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神機營,報了名號,很快便見到了神機營的提督。
神機營提督柳遠,花甲之年,頗為魁梧,見到謝至等人,雖然接待了他們,態度卻是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他們的關係便就是敵對的,謝至也不指望柳遠能對他們有好臉色。
謝至也不在乎,指了指身旁的宋貴道:“不知柳提督可認識此人?”
柳遠瞅了一眼宋貴,沒好氣的道:“誰啊,本提督不識。”
柳遠一個提督,沒理由把下面的百戶都認全,他既不認識,那便由謝至來告知了。
謝至開口朝宋貴道:“宋百戶,你是自己介紹一下,還是某受累來說。”
宋貴在被錦衣衛熊永審訊之後好像抽走了精氣神似的,完全沒有刺殺謝至之時的精氣神。
謝至開口,宋貴便一五一十的回道:“小人宋貴,神機營右哨營百戶,受把總之命前往刺殺雲中侯。”
聽聞宋貴回答,柳遠猛然驚起。
看這表情,這是不信?
謝至拿出供狀道:“這乃宋貴的供詞,柳提督可瞧瞧!”
柳遠一把推開了謝至手裡的供狀,冷哼一聲道:“去右哨營找胡安福來!”
柳遠出言,很快有親兵遵照命令列事。
謝至也不著急,既然已去喊人了,那等著便行了。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謝至等人和柳遠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個時辰。
他們之間好像也找不到共同話題的,謝至雲中衛所使用的新是火器,那可完全是在搶人家的飯碗。
而且說來,尹冰父子還是人家神機營的人呢。
半個時辰後,胡安福帶到。
胡安福一到,柳遠便指著宋貴問道:“他可是你的人?”
胡安福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呼道:“提督,這宋貴著實是我右哨營的,但他前些日子偷了火器出逃了,屬下怕被責怪一直遲遲未曾上報,卻是沒想到,耽擱之後便釀成了如此大錯,卑下甘受責罰。”
這個辯駁夠厲害,天衣無縫找不到任何瑕疵。
謝至拿了供狀,又念出了三個人的名字,問道:“這三人也是出逃的?”
胡安福連連點頭回道:“對對對,他三人一直便與宋貴較好,與宋貴一塊偷盜火器出逃,雲中侯,無論怎麼說,他們都是我右哨營的,卑下願受責罰!”
謝至笑了,這個胡安福倒是真會避重就輕,直接受命刺殺與管教不嚴罪名能一樣了嗎?
證據都已經這麼明顯了,胡安福不承認,謝至總不能把之也嚴刑拷打一頓吧?
謝至收了供狀也不再詢問宋貴,接著開口道:“姑且如此吧,柳提督想必也清楚,這次平倭之所以能夠取得勝利,完全是得益於火器的優勝,而神機營以火器著稱,火器自是不能落後了的,陛下已同意及早配備心思火器給神機營,但在配備之後,務必得保證火器不洩露,如偷盜火器之事絕不能夠再次發生。”
柳遠臉色黑的很,死死盯著胡安福。
謝至才不理會這些,緊接著便道:“周賢右都御史親自帶人入神機營做詳細調查。”
周賢現在充當的也就是八府巡按所做的那些事情。
周賢全程都沒多說一句,在謝至說到他名字的時候,才起身拱手道:“往後還望柳提督,胡把總多多指教。”
這個問題,柳遠根本就沒任何話語權。
周賢可入神機營的任何一地做調查,任何賬目火器兵籍,只要是周賢想看的就沒有不能看的。
柳遠既然無法反駁,冷哼一聲便算作是答應了下來。
柳遠同意關係都不大,周賢直接帶著他那三個親信直接留了下來。
對神機營的調查算是開啟了第一步。
謝至留下週賢,自己則是一人帶著宋貴返回了軍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