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沒成想,牟斌竟然是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給他派了審訊的人。
“熊永,你便隨周僉事去吧,這幾日便聽從周僉事吩咐。”
熊永臉上不見喜怒,拱手回道:“是。”
人已派好,周賢也不再耽擱,隨之便帶著熊永回了兵馬司。
一到兵馬司,熊永立即便上手。
自然,在刑房之中,不允許兵馬司的一個兵卒在場。
錦衣衛的審訊手段獨特,自是不能夠為外人道的。
一方面是因為那審訊手段的確有些見不得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持錦衣衛特有的神秘性,讓人對之畏懼。
既然熊永不願刑房留有外人,周賢倒也大度,領著自己的人離開便是。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熊永拉開門走了出來,依舊未有喜怒,板著臉道:“犯人已願招供,僉事大人可進去了,卑下告退。”
聽聞黑衣人肯招供,周賢除了驚奇便是急切,也來不及與熊永多做寒暄,應了一聲後,便匆匆進了刑房。
審訊的痕跡並不可見,唯一可見的便是那黑衣人較為虛弱,眼神也有些渙散。
周賢在房間中四下打量了一眼,也不再耽擱,吩咐書吏記錄之後,便開始了詢問。
“你換作何名?籍貫何處?身從何職?”
“宋貴,長安人氏,現為神機營右哨營百戶。”
黑衣人這個回答著實讓人震驚,刺殺謝至的竟會與神機營扯上關係。
周賢愣了一下,緊接著又問道:“為何要刺殺雲中侯,受何人指使?”
在這個問題之上,宋貴回答明顯就不是那麼順利了,片刻才道:“這個小人便不知了,把總胡安福只招呼了小人四個百戶,要小人去刺殺雲中侯,承諾說,事成之後升小人四個為千戶。”
宋貴能回答到這般已是不易了,派他出來的人自是不會把原因也一併告知他的。
知曉了該知曉的問題,周賢又問道:“行刺雲中侯的其餘三人名字。”
神機營就在城外駐守,負責防備京師的安全,怪不得那黑衣人消失之後便找不到了。
輕車熟路的,即便是關了城門,他們也能找到個犄角旮旯出了城的。
宋貴口中吐出的幾個名字很快便落實到了紙上。
在名字寫在紙上後,宋貴也未多說,直接折起來放於口袋,道:“某馬上去見雲中侯,人犯務必看好,等陛下發落。”
此刻的謝至並未因外面翻天覆地的風雲而攪擾了睡眠,睡得特別香的時候,被門外的一道聲音驚了起來。
“五少爺,五少爺...兵馬司的周僉事來了。”
這個時候周賢過來想必是他交代的事情有了眉目,謝至從床上翻身坐起,點了燈後,才拉來了房門。
“周僉事,來,進來坐。”謝至打了個哈欠邀請,隨之笑嘻嘻的道:“白日在軍都山整理了塊荒地,現在身上有了傷便更顯疲乏了,周僉事莫要見怪。”
謝至覺著他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不然的話,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周賢在外面奔波,為他追查母后之人,他倒是睡起覺賴了。
周賢擺擺手,溫婉一笑,回道:“雲中侯所做事情較多,自是頗為繁忙的,現在受了傷,自是更易疲乏,刺殺之人已有了眉目。”
謝至倒也不著急,笑著問道:“哦?是誰啊?”
謝至知曉自己的仇人不會少,卻也更想知曉這個把對他的恨意付出實踐之人又是誰。
周賢把身上宋貴的供詞拿了出來,道:“神機營一把總,叫胡安福。”
謝至有些微楞,他倒是沒想到刺殺他的人真竟會是神機營的人。
利用獨特的火器搞刺殺,這怕別人不知曉他們的身份?
謝至不過只一人而已,四人採用任何一種方法都能要了他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