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官也知道,蕭督主您手眼通天,若是您不願意,那是誰的命令也不成的!所以蕭督主您才是我們父子的大恩人,我父子都對您的大恩感念於心!”
說著,他重重一拜,“下官,多謝蕭督主!”
蕭辰微微眯起眼眸,這位員外郎倒是有點子話術在身上,是個聰明人。
既然如此,蕭辰也便懶得和他打啞謎了,“萬大人,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不必繞彎子了。”
萬建安嘴角微顫,一種死亡的緊迫感籠罩著他,促使他不顧一切地抓住這個機會,一揖到底,“督主仁慈,求督主開恩,救下官一家老小之性命!”
“哦?此話怎講?”蕭辰冷眸微凝,緩緩落在了萬建安身上。
萬建安喉嚨一哽,七尺男兒亦是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這次東廠抓人引出的那個案子,周家那邊已經在找替死鬼了。下官在朝中一無根基二沒靠山,已經被他們給選中了。”
“可貪腐一事事關國祚,若是誰被抓去,那不僅是一個人的死罪,更是滅九族的大罪。下官一人死不要緊,但是妻兒老小,九族親朋,下官不能不救啊!”
“求督主開恩!下官一家老小、身家性命,全都繫於督主一身!只望督主垂憐!”
說著,萬建安掀起袍角,重重地跪了下來。
他的眼淚滴在地面,淋漓不盡。
蕭辰眉心一皺,靠在椅背上遙遙地看著他,好麼,原來是周家的一條狗。
只是這條狗到底是不是真心叛變,就不好說了。若是真叛變,以後倒是有不少能用得到的地方,若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是給自己挖了一枚定時炸彈。
“你今日來求本督,若是被周家知道了,那也是必死的大罪,這點你可想過?”蕭辰悠悠地問。
萬建安朦朧的淚眼中,一時恨意瀰漫,恨不得將周氏千刀萬剮,“反正都是一死!與其什麼也不做地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督主,下官願以所有的全部來投靠督主,以後,只會唯督主一人馬首是瞻!”
他的眼中瀰漫著狠絕,這的確是走投無路之人的神色。
但蕭辰並沒有馬上答覆他,而是微眯著眼睛定定地注視了他一會兒,見他的眼中始終只有決然和恨意,而沒有絲毫心虛動搖,這才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本督明白了。”
“只是,這二姓家臣最為難用,萬大人你今日為了活命而投靠於我,難保他日不會為了活命而轉投他人。你說以你的全部來做賭注,可是這口說,終究無憑啊。”
萬建安周身一震,淚眼中一時滿是絕處逢生的喜悅和猶疑的恐懼交織的神色。
蕭辰淡淡抬眼,“怎麼,萬大人還是捨不得拿出有用的東西?”
“可是在本督這裡,光靠賣慘可不行啊。”
萬建安的神色幾經轉換,如同剜骨剝髓般疼痛。
半晌,他重重地叩首於地!
一片血跡自他額頭上蔓延在地面,聲音決絕。
“下官,願以兒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