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浮現出一瞬從未顯露在人前的,嗜血的暢快之意,不由快意地道:“蕭辰這一仗的確幹得漂亮,一箭三雕,看周天輔那老匹夫該當如何!”
“陳瑾啊,這都是你調教得好。來,朕賞你的。”
楚炎武說著,拿刀紮了一塊肉扔給陳瑾, 一種殺伐的暢然,瀰漫在幽深的龍目之中。
陳瑾暗暗鬆了口氣,忙堆笑著雙手撿了起來。
正要放進嘴裡,忽然聽到門外一陣通傳,“丞相求見……”
御前侍衛的話音未落,便聽到周天輔親自喊道:“陛下,老臣周天輔有要事求見,還望陛下賜見!”
楚炎武的眸光驀地一沉,方才的暢快之意盡數不見,只剩下一抹一閃而過的濃重憎惡。
陳瑾審時度勢,忙說道:“今日本是休沐日,陛下的養心殿該當除了淨沐歇息之外別無他用。”
“如今這丞相大人如此不知分寸貿然來求見,實在無禮至極。只是不知,丞相那邊是否真有些極要緊的事?”
“不如由奴才出去,先將丞相請至御書房,陛下淨沐之後若是尚有心力一問,再去見他也不遲。”
楚炎武滿意地看了陳瑾一眼,不由悻悻地扔了手中的匕首,大有一種興致全被周天輔攪亂的晦氣,擺了擺手,“便按你說的辦吧。”
養心殿外,周天輔壓抑著一腔怒火,聽著陳瑾說完,不由向殿內看了看,但到底也不好明著不從皇帝的安排,只能冷哼一聲看了陳瑾一眼,拂袖往御書房而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楚炎武姍姍來遲,一見周天輔,便皮笑肉不笑地問:“愛卿休沐日進宮,不知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啊?”
周天輔拱了拱手,一臉正色:“回稟陛下,臣剛剛收到州府上報,說是東廠蕭督主在江東道書院地大開殺戒,不僅剁掉了好幾個狀元之苗的手腳,還把這些人種在地裡,澆水施肥,極盡羞辱!”
“陛下,書院乃是我朝人才之根基,蕭辰此行必須嚴懲啊!”
“如若不然,只怕要讓眾多學子寒了心!”
楚炎武諱莫如深,眸色沉沉地看了周天輔半晌,這才緩聲問道:“那麼不知,以丞相之意,該當如何處置啊?”
周天輔眉心微微一皺,不由看向陳瑾。
皇帝如此瞭然不驚,難道是,早有人將此事稟報上來?
而若此人提前顛倒黑白,給楚炎武提供了一些藉口,那麼自己今日之行,只怕不利。
眸中現出一抹冷然,周天輔反倒更為堅定了些,躬身恭敬地回稟,聲音卻是不由透出一抹深意,“陛下,老臣以為,蕭辰此行禍亂大楚,是對陛下不敬。”
“此人,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