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丞相府。
幾個黑衣身影護送著一個身姿妙曼的女子來到丞相府後院。
水榭旁,朦朧的燈火下,一個身穿錦繡華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黑衣人護送女子來到這裡,又緩緩退了幾丈距離。
那女子到現在也沒有露出真容,但身姿窈窕,從精緻的眉眼也能夠看出,正是宮中那位容妃娘娘。
夜至周府,她這不是來談論什麼好事的!
而那錦繡華府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容妃生父,也是如今的當朝宰相周天輔。
周天輔眼眸之中閃爍著晦明不定的光彩,也沒有立刻開口,顯然是心情不怎麼好。
容妃遲疑了片刻之後,又說道:“父親。”
周天輔哼了一聲之後,冷聲道:“沉船之事,是你找人做的?”
容妃眼神閃爍了一下,卻也沒有什麼隱瞞,嗯嗯嗯點了點頭。
周天輔呵呵一笑:“真是衝動!”
“為父都沒有想著在船上做手腳,你貿然去做,難道沒有想到後果嗎?”
容妃咬著嘴唇,有些不悅:“父親,我也是為了周家好,所以才想著除掉蕭辰!”
“你以為我不想除掉他嗎?我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周天輔嘆著氣說道:“但你如今這樣一搞,就等同於打草驚蛇……”
可是容妃明顯是帶著懷疑的:“父親,你也不看看如今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今日朝堂之上,蕭辰都敢當著眾臣之面反駁你、質疑你,甚至羞辱你!”
“我們已經和他站在了對立面上,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敵……他抄家抄到了皇帝的心坎上,獲得重用那是必然!”
周天輔搖了搖頭:“就算再怎麼受重用,他也不過是一個宦官罷了。”
可是容妃卻是有點急了:“父親,你要好好想想,他真的只是一個宦官嗎?”
周天輔語氣陰沉:“他怎麼不是個宦官?”
容妃搖了搖頭,又說:“他確實是宦官,這沒錯!”
“但他本身的能力確實非同尋常,您可以試想,一個宦官就能作出那種詩詞嗎?一個宦官就能獲得陛下的肯定,去教授皇子皇女?”
周天輔的眼眸眯了起來:“詩詞不過小道耳,陛下的寵幸也不是長久的!”
容妃嘆了一口氣:“但我們與他結仇,卻已經無可更改!我們與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周天輔略有不悅:“我自有佈置!”
容妃急切了起來:“我也知道父親你可能會有些佈置,但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早日除掉他才是最應該的……要不然遲早會釀成大患!”
其實說實話,在針對蕭辰這方面,容妃的眼界反倒是有的。
周天輔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女兒說的是什麼意思。
因為事實正是如此!
蕭辰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宦官,一個宦官哪來那麼多的才華,那麼大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