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官看到南征略顯迷茫的神情,在心底裡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要知道這兩條綢帶雖然是柔軟嬌貴的絲織品,但是在雲鸞的手裡卻相當於鋒利的劍刃。這並不是空談,而是事實,如今的武術分為兩種外家功夫與內家功夫。
外家功夫便是那些武技招式,有的眼花繚亂,層出不窮:有的簡單明瞭,但是出手必殺。這種只鍛鍊四肢肌肉,以及人體內的神經反應等,都是外家功夫,廣泛應用與軍營裡計程車兵,賦予士兵們自保和打鬥的能力。
內家功夫則是連綿不絕的,俗話說的好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外家功夫只能粗淺的賦予人體一些武技招式,並不能讓有血有肉的人變成神話傳說裡那樣銅皮鐵骨。而內家功夫講究的是‘內力’,氣沉丹田,延綿不絕日積月累下來便成為了內力。
但是內家功夫流傳至今早已遺失許多修煉方法,那些所謂的踏水無痕,御風而行等令人震撼驚歎的絕學早已失傳,而且內家功夫極為注重天賦,而非是身體素質。如果修煉者天資不高,只是凡夫俗子,那麼就算修煉一輩子也只能強身健體,並不能做到將內力化為己用。
雲鸞作為早慧的孩子,上蒼最為偏愛的一族,她的天資自然是亙古絕倫。但是上蒼是公平的,雲鸞修煉內家功夫的速度越快,進步越大,那麼她的眼睛便會一點點的失去辨別顏色的能力。
直到如今,當雲鸞可以隨意將內力充斥在綢帶上等柔軟的絲織品上時,她的雙眼已經完全失去了辨別色彩的能力。
雖然她一直在內心安慰自己,不過是受到另一隻天生便看不見顏色的眼睛影響,才會導致自己完全失去辨別色彩的能力,但是雲鸞清楚的明白,這便是她得到內家功夫所帶來的強大能力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這種內家功夫只有羅教官和雲鸞兩個人知道,按理來說羅教官應該將這種功夫的存在上報給軍界高層才是,但是考慮到軒國內不乏許多野心勃勃的人存在,這種內家功夫若是流傳出去恐怕會引起極大的動盪。
思慮再三後,羅教官絕對只將這種內家功夫傳授給自己的徒弟。橫豎羅教官對自己看人的本領十分自信,但凡他肯收下的徒弟,各個都是心性純良之輩。
雲鸞雖然有著雲大小姐的榮耀光環,但是不驕不躁,沒有一絲半毫的險惡陰毒,依舊保持著善良純稚的性格。雖然在政界內浮沉時,雲鸞難免會使出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計策,但是如若不這麼做,她遲早會被政界裡的人精們一人一口給蠶食殆盡。
再者而言,雲鸞也只不過是自保而已,並無害人之心。
除非有些不長眼的傢伙主動前來挑釁刁難,否則雲鸞一直與人保持著禮貌良好的友誼關係。
至於南征這名第二個徒弟,羅教官亦是暗地裡考察了許久。南征出入軍營時,憑藉著不俗的實力脫穎而出,當時羅教官便注意到他,心中還暗自疑惑南征看起來並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富二代。
南征雖然沉默寡言,但是當軍營裡計程車兵們閒暇時,若是有人主動與南征攀談,南征便會極具風度且幽默的與人聊天,他的優雅沉穩舉止,以及平易近人的態度,再加上談吐不凡的優點,皆是在短時間內便吸引了眾多士兵們的關注。
當時羅教官心中便想,這樣清華矜貴的氣質,真真是像極了世家望族裡精心教匯出的子弟。
羅教官原本還想仔細調查南征一番,可是觀察南征數日後,發現南征確實是一名老成持重,且沉穩睿智的青年。
而且在與其他新兵的日常相處中,南征亦是溫文有禮,謙和有度,並無一絲半毫的陰險嫉恨,這才讓羅教官徹底放下了高懸的心。
後來羅教官也放棄了想要調查南征身份的想法,無論如何,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麼羅教官便不會擅自去調查勘探,所以他十分信任且讚賞的提出要收南征為自己的第二個徒弟。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提出要收南征為徒的當天,南征便主動向羅教官坦誠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當時羅教官聽完南征的真實身份後,的的確確被嚇了一跳,原因無它,因為南氏世族的嫡出長子身份,實在是輝耀尊貴。
就算稱呼南征為一聲‘太子爺’,那也是絲毫不誇張的。
南氏世族的祖祖輩輩,世世代代都是從軍的,這個家族的權勢地位是完完全全用著手裡的槍桿子打拼下來的。
南氏世族裡曾經誕生過許多赫赫有名的優秀子弟,雖然他們最後逐漸湮滅在歷史長河中,但是他們的名字與光輝被南氏世族永遠的記載在家譜上。
江山代有才人出,古人誠不欺我。
南氏世族是軒市,乃至整個軒國,都是威名在望的世家望族。它的權勢地位便如同參天古樹,枝繁葉茂,所有的嫡系旁支都緊密團結在一起,在嚴格的家訓和長輩們的精心教導下,南氏世族裡從未出現過奪位廝殺的情況。
首先南氏世族裡並沒有‘庶子庶女’這等畸形醜陋的陳規陋習。
如若追溯時光望到過去,曾經的南氏世族在封建皇權統治的王朝之間,也不過是一個小門小戶,後來還是老祖宗憑藉著在戰場上保衛國土的廝殺,這才被帝王賞賜下爵位尊榮。
當小門小戶因為誕生下來的優秀子弟而逐漸繁衍壯大時,難免會有眼紅算計的人存在,為了延續下家族的榮光,最初那名老祖宗定下了嚴格的家規。
其一,便是族內子弟不可拈花惹草,納妾風流。
百年之前的那名老祖宗看到過太多朝中大臣們難斷的家務事,很多糾紛暴亂都是源自與嫡子嫡女和庶子庶女們之間的財產爭奪。也有很多庶子庶女並沒有爭奪家產的意思,但是奈何嫡系的打壓實在讓他們苦不堪言,所以煎熬不下去的境遇下他們只好奮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