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璟勳已經猜到了大概,林猛有本事栽贓陷害李康但他卻不能私自將林躍放出來。
刑部內的犯人也分等級,像林躍這種證據確鑿就等著處決的犯人是不能被探視的,只有在執行死刑或者是流放之前才準親人去看一眼。
所以林猛一直沒能邁進刑部大門半步,他已經為了救兒子癲狂到了如此地步可見救出林躍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多麼的迫切。
段璟勳裝作溫和的將人趕快扶起,“林大人現在是功臣,有什麼事只管說便是,只要本王能幫的上的定然義不容辭。”
“老臣懇求殿下將我那兒子救出來讓我們一家人在年下團聚!”林猛悲慼卻見對面的段璟勳似乎是神色為難,他一怔急切道,“殿下可是還有什麼不滿?臣已經將李康拉下馬了只要您的一句話我兒就能回來,您定要幫我啊殿下!”
林猛說著又要跪下,這回段璟勳卻是沒怎麼用力拉他,相反的還走到了稍遠一些的位置在案桌後坐下。
林猛驚詫抬頭看向段璟勳,方才還說要幫自己的人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換了嘴臉。
段璟勳裝作為難的樣子開口,“本王定然是要幫你這麼忙的,但現在李康剛出事本王就幫你把兒子救出來,此番行為倒像是此地無銀了,既然李康已經入獄林大人便也不用急在這一時了吧。”
“怎麼能不急,我那兒子已經在獄中度過月餘,老臣全家的心都揪在他身上啊,”林猛急切的跪著往前膝行了幾步,“那李康動用私行叫人屈打成招都是寫在血書上的,他如此手段自然會生冤假錯案,您就藉著這個名頭把躍兒救出來那是任誰也說不了什麼的啊!”
“糊塗!”段璟勳見他如此不知好歹的步步緊逼也來了火氣,“朝堂上的事什麼時候成了你說的這麼兒戲了,畢竟是曾有證據在案的犯人,你讓本王如何能堂而皇之的插手此事!”
“可您方才不是說……”
“不錯,本王是說要幫你,但卻不是這麼幫,”段璟勳也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情,他想了片刻道,“既然李康已經入獄那你兒子早晚都是要被放出來的,你偏偏急在這一時咱們也只能先暗度陳倉。”
“您是說……”
“本王倒是和刑部的幾個侍郎相熟,你帶著些禮上門說些好話將姿態放低點,他們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本王再派幾個信得過的人跟著你去將林躍救出來先回家過年,其餘的事等過些日子眾人的目光不彙集此處的時候再說。”
林猛心下一涼,“那、那躍兒豈不還是戴罪之身,若是有人來提審怎麼辦?”
“你放心,本王到時候自然會替你拖延時間等你將人再送回大牢的。”
“可這樣一來躍兒還是不能公然出現在眾人面前,那豈不是成了私自越獄的賊人了!”
段璟勳冷笑一聲,“你兒子的罪證據確鑿,只是有些東西還沒蒐集齊罷了,等父皇空閒出來定然第一個要降罪於他到那時你兒子不是斬首就是流放,現在雖然偷偷摸摸但好在能在家與家人團聚將養,兩者相比林大人覺得哪個更好啊?”
林猛再也說不出話,他算是看透了段璟勳,出事之前他滿嘴相幫的仁義道德,還引導著林猛去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到時候事成之後他坐享其成隻手不沾,到現在只讓他幫著救出林躍還這樣的推三阻四。
林猛算是徹底寒了心,可他本就早早失去了手中的籌碼,事已至此更是沒有抽身的可能,也只好先這樣做了。
林猛一頭叩在地上,悲慼憤怒,“老臣多謝王爺!”
段璟勳擺擺手,“無需多禮,你若是想讓林躍早些恢復自由身就在明日早朝的時候多幫本王打壓段璟弈,刑部尚書這個位置斷然不能落在他的手裡!”
林猛心中蒼涼一片,面對著貪婪的段璟勳甚至還有些想笑,但為了兒子他不得不再次低頭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