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朕睡地上！”段帝瞬間投降，哭喪著臉道，“想不到朕一把年紀了還要遭受如此對待。”

蘇芷偷笑隨即跟著段帝一路回到了寢宮，段帝才一進門就將身後和屋內的下人們全部打發了出去只留下蘇茂在身邊伺候著。

他親自幫蘇芷脫下大氅頭也不轉的對著蘇茂吩咐道，“將朕的被褥鋪在地上，再給娘娘多加幾個火盆來，記得要獸金炭不能有半點菸燻之氣。”

蘇茂聞言一驚，“陛下您九五之尊怎麼能睡在地上，娘娘不如就讓陛下……”

這回還沒等蘇茂說完了段帝自己就十分自覺地打斷他，“只要芷兒高興就行，讓你做你就做！怎麼這麼多廢話！”

蘇茂聞言也不敢再多嘴，只得老老實實的照做，他正在鋪床的時候就聽段帝繼續吩咐道，“明日找幾個同芷兒身形一樣的丫鬟來叫她們各個都帶上面紗，再給每人都做上一件大氅，切不可讓芷兒凍著。”

“奴才記下了，這就命人連夜去做！”

“嗯，”段帝還是有諸多不放心又繼續開口，“這幾日朕或許有諸多不便但你一定要伺候好芷兒，吃穿用度切不可虧待了，不管是給芷兒準備什麼都給旁的丫鬟都準備一份莫要讓人看出破綻來，你可記住了，還有！”不等蘇茂回答段帝就緊張的不停吩咐，“芷兒一路舟車勞頓明日且讓她休息一天不用隨朕上朝，你也不用隨朕去了就留在這裡伺候她，不管有什麼人來你都一律將人抵擋在外，就說是朕吩咐的！”

“是，奴才記下了定會將娘娘伺候好！”

蘇芷聽著這一切忍不住彎了嘴角，她拉住還在喋喋不休吩咐的段帝笑道，“我不過是想來陪你過年，怎麼反倒勞師動眾的給你添了麻煩，一切從簡就好我沒有這般嬌氣。”

誰料段帝聞言一下子擰住眉頭，“這怎麼行，往日你住在無憂島朕不能親自照料你的生活現在好不容易到了宮中自然是要加倍償還，你想做什麼就只管去做好了，朕自然會保護你！”

蘇芷心底一片溫暖，她對著蘇茂吩咐道，“你只准備些平常用的就好，其餘的不必過分安排，這裡有我呢你去忙吧，”說完看著蘇茂退出去之後蘇芷直接轉身搭上了段帝的衣領。

驚得後者立刻面露欣喜，“芷兒！”

蘇芷旋即拍了下他的肩膀，“快將外衣脫下來，說了這麼半天殿內一個丫鬟也不留還是我來伺候你吧，”蘇芷說著熟練的幫段帝脫下整理好朝服，又伺候著他換上就寢時的襯衣。

屋內燭光溫暖幽香四溢，彷彿時光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日子，那時候蘇芷也是像現在這般幫他整理衣物，段帝一邊享受著蘇芷睡前幫他松筋骨一邊將朝上發生的大事說與她聽。

素來帝王不會將前朝的事告訴後宮之人，但段帝對蘇芷就偏偏是那個例外，他喜歡蘇芷給他出主意同他一起針砭時弊，彷彿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既有皇后的柔情又有男兒般的心境，那時候段帝命蘇芷夜夜同自己宿在一起，整個後宮都被她比的黯淡無光。

但那段時光終究是回不去了。

段帝一下子拉住蘇芷的手，悵然的不敢抬頭，“你也累了一日了，還是朕來伺候你吧，”說完段帝便不由分說的將人拉到床邊一雙大手自然而然的覆上了蘇芷的肩頸。

蘇芷一愣，旋即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芷兒，這個力道可還舒服？”

一閒下來蘇芷便有些睏倦上頭，迷迷糊糊點點頭道，“在人前你若是喊我芷兒豈不是就暴露了，還需取個臨時的名字才是。”

“那叫什麼？”段帝極其認真的想，“朕這些年就饞你做的粘豆包，不如就叫豆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