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舞強行將菸頭摁滅，遞給了宋雲風。

宋雲風接過，手掌之中寒冰之力湧動，瞬間將這根菸凍成了冰雕，用力一握，變成了冰渣，隨手一抖，散落於地面。

卿舞看著從宋雲風手中散落的冰渣，喃喃：“你師姐是個可憐人.......”

“誰又不是可憐人呢？”宋雲風抬著頭，看著天空，“你的家人被帝國陷害致死，年僅十五歲的你就不得不出來自力更生，社會冷暖你經歷的應該比我更多......”

“雲嵐為帝國忠心耿耿，但是最後卻因為一句‘為帝國而死是她的榮耀’而放棄拯救，現在承受了無數的痛苦，還被仇恨所包裹，雙手不得不沾滿罪孽的鮮血......”

“還有革命軍無數的戰士，他們哪一個不是這個罪惡時代的受害者，哪一個又不是可憐人呢？”

卿舞笑：“你忘了你自己了，別忘了，你也是這個時代的可憐人。”

“是啊，我們都是這個時代的可憐人，都是時代浪潮中拼命掙扎的人。掙扎，還有生的可能，停下，必死無疑！”宋雲風自嘲一笑，“我也是個罪人，我根本就不是什麼救世主，我的雙手，同樣也沾滿了鮮血......”

“說真的，你當初和我說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卿舞說道，“我真的害怕，你變得和蒙達一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宋雲風亦笑：“那我沒讓你失望吧......”

卿舞笑著搖了搖頭：“的確沒有，不過......”

說著，卿舞的臉色嚴肅起來：“你可要把持住你的內心啊！”

“權力，極易使人墮落，如果哪天，你變得和蒙達一樣，變成了一個怪物變成了一個屠夫，我不介意親手殺了你！”卿舞的臉上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寧願完美的老宋活在我的夢裡，也不想一個惡魔一樣的老宋活在現實中。”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就儘管動手吧！”宋雲風笑，“我也很討厭那樣的自己，寧願去死，也不想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卿舞嘴角上揚：“行了，說說你師姐吧......”

“嗯......”

“你的師姐已經經歷過兩次的記憶清洗了，這樣子會對她以後的記憶功能產生一定的影響，很有可能她將來的記性會比現在差......”

“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樣子選擇，寧可捅她一刀，也要給帝國造成麻煩？”

“沒得選擇，現在我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地補償她......”宋雲風說道，“你別忘了，她雖然是我的師姐，但也是帝國的高階特工，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夠離開這攤渾水.......”

“這不大現實......”

“我知道，所以只能儘可能地去補償她了.......”宋雲風說道，“我的確是一個混蛋，現在我這個混蛋要去做一個混蛋應該做的事情了......”

“你打算去把蟲群引到帝國那邊？”

“是啊，該給這些傢伙加點兒料了......”宋雲風說著，拿出了終端，看了看光影地圖，再看了看伊萬傳導過來的及時資訊，“嗯，是時候了......”

光影地圖上，帝國的一波攻勢剛剛被擊退。

......

蟲群的營地中。

深灰色的菌地有機質在地面上廣佈，甚至覆蓋了這周圍密林的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