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它十分兇殘,尋常的人都不是它的對手,但總有人想要狩獵這飛鷹。
原因無它,就因為它的羽毛,紫崖飛鷹羽毛呈紫色,十分漂亮!不少貴族在衣裳上鑲嵌幾枚羽毛,就立刻高人一等,顯得無比尊貴。
能夠獲得紫羽的人,不是武藝超群的高手,就是身份尊貴的貴族。而馬車裡出來的男子居然穿著用紫崖飛鷹羽毛製作的大裘,可見身份之尊貴。
馬車之上的男子正是從北蒙過來的三王子穆珺,姜褍打馬上前,抱拳說道,“東海姜褍恭候殿下多時!”
“哈哈!真是抱歉,讓殿下久等了!都怪東海的景色太過於美,讓本王子耽擱了些時間。”穆珺臉上帶著一絲和煦的笑容,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
姜褍亦是翻身下馬,似乎對於等待穆珺這麼久,並無不滿,隨意地說道,“三王子殿下一路辛苦了,我已命人在騰雲殿設下酒宴,還請殿下隨我前往。”
“東海王呢?”穆珺站著未動,輕言相問,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似乎在責問為何東海王沒有過來迎接他。
姜褍眉頭一皺,穆珺這話說的是極為無禮,東海王貴為一國之君,怎麼可能會出來迎接?
如果說來的是軒轅氏的皇子,姜賾還可能會出來迎接,畢竟從禮儀上來講人家是帝統,你穆珺不過王室子弟,有什麼資格讓國君來迎接?
姜褍也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風輕雲淡地說道:“多謝殿下惦念,我父王為國事操勞,這些天忙得連用膳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三王子的到來,父王還特意召見我,囑咐我一定要好生招待三王子。”
他的這一番話也是完美地回擊了穆珺的無禮之言,本來穆珺那句話是將自己置身於一個尊位,我北蒙實力強大,你們其他小國就理應給我當小弟。我來到你的國都,你國王就得來迎接我,不來迎接我就是不給面。
而姜褍的話則是將穆珺的話曲解成問候之語,後面還特意提及,我父王記得有你這麼一號人會來,但是完全不在意你來這一回事。
“噢,原來如此。”穆珺自然聽出了姜褍話中的意思,並沒有惱怒姜褍故意曲解他的話,而是對著那個舉著大旗的銀甲將軍說道:“凌將軍,下馬,駐旗!”
“是!”銀甲將軍朗聲回應,一個瀟灑地縱躍,雙腳落到青石地面之上,砸出一個小坑。他單手將大旗緩緩舉過頭頂,隨後往地上一紮,旗杆沒入地面三尺,發出一聲鏗鏘之音,城門口瞬間肅殺一片。
隨著大旗固定,穆珺帶過來的人居然以馬車為基準,開始大興土木,鋪的鋪地毯,架的架木樑,抬的抬桌子。不一會,一個小型的看戲臺子就搭好了。
姜褍有些不解,問道:“三王子殿下,這是何意?”
穆珺高冷地轉過身,徑直往那戲臺下方的躺椅之上一躺,銀甲將軍立刻就立於他的身後,丫鬟們趕緊用孔雀羽為他扇風。
“來一段穆錦公討魯!”穆珺吃著丫鬟們喂的水果,衝戲臺之上的伶官說道。
姜褍不知道他這是唱得哪一齣,疑惑地待在原地。很快,那些伶官就換好服飾,走上戲臺。
“我隨先帝開疆土,平定漠北十二虎。”
“今有山魈言不遜,將我大夏臣民辱!”
“先帝聞言雷霆怒,兵發十萬赴青魯。”
“......”
伶官獨有的北蒙唱腔,聲如雷霆,傳進每個人的耳中,姜褍立刻就明白了穆珺想要幹什麼了。
這段戲講的是大夏立國之初,青魯二州雖已歸大夏,但當地豪強卻不尊皇命,圈養死士,肆意侮辱派過來的官員。軒轅氏一怒之下派了當時名動天下的錦衣將軍,也就是穆珺的先祖穆先勇,發兵十萬,將那些豪強盡數誅殺。
這段故事在穆氏的地盤上流傳開來,也便有了“穆錦公討魯”這一齣戲。
那此時穆珺聽這段戲的目的何在?
自七國分夏之後,青州成了楚國的地盤,而魯州成了東海的地盤。徐氏、穆氏、淩氏都是當年軒轅氏的武將世家,而東海的姜氏之上這數百年新崛起的豪強。
穆珺的意思就是你東海只不過是新崛起的豪強而已,居然敢對我不敬。數百年前我的先祖可以發兵十萬來誅殺豪強,此時亦然。
“看來如果父王不過來迎接他的話,他是打算賴在這裡不走了!”姜褍心裡冷笑著,“七國之中你北蒙實力最強,但我東海也不是隨意任人拿捏的!攻下楚國二十三城就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