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他一個人回房間拿回了真正的包袱。
這本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是哪裡出了錯,包袱裡的玉簡不見了,變成了一塊木頭。
是誰又掉了包?
城裡有一家德源當鋪,掌櫃叫錢忠,這名字雖然不錯,但人卻一點兒也不老實。他有個外號,叫錢眼子,就是說他鑽到錢眼兒裡去了,總喜歡佔人便宜,在客人身上撈油水,在當鋪這行也幹了許多年,是個老油條。
這天,一個年輕人來當東西。
錢眼子手裡拿著玉簡,仔細的瞧了瞧,又掂量了兩下,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年輕人。
“喂,看夠了沒有,開個價吧。”年輕人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抬起頭,露出一張清俊秀氣的臉。
若是唐羽等人在,一定會很吃驚,這是一個他們都見過的人。
竟是客棧裡的夥計小江。
小江的大名叫江生,此刻,他壓著心裡的雀躍,等著掌櫃估算價錢。
這東西這麼多人要搶,估計很值錢,賣個千兒八百兩,他可就發財了。
“嗯。”錢眼子點了點頭,張開五根手指,“小兄弟,你看這個價錢怎麼樣?”
“啊?五千兩這麼多!”江生差點沒激動的暈過去。
不想,錢眼子衝著他搖了搖頭。
江生看了看他的手指頭,心情稍微落了些,“其實五百兩也不錯了。”
也夠他花好一陣子了。
“那就五百兩吧。”正當江生想答應時,不想,錢眼子又再搖頭。
江生大驚,“你不會是說五十兩吧。”
錢眼子笑著,還張著他那五根手指頭,“是五文錢。”
“什麼?”江生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皺起眉頭,“怎麼可能只值五文錢?掌櫃你看看清楚,這是玉做的。”
錢眼子笑道:“它確實是玉做的,不過是老玉,幾十年前的東西,現在早就不時興了,跟破銅爛鐵沒什麼區別,市面上三文錢能買一堆。小夥子,你八成是給人騙了。”
“怎麼可能?”江生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相信。
“年輕人,我在這兒開當鋪二十幾年了,從來沒有打過眼兒。不信你出去問問,這塊玉簡確實不值錢。”
江生鼻子裡冷哼一聲,“我不當了。”說著拿起玉簡就要走。
可沒走兩步,肚子突然“咕咕”的叫起來了。這時,外面傳來了燒餅的香氣,對面的小販剛燙好了一鍋燒餅,正在吆喝。
“燒餅燒餅,又香又脆的燒餅,兩文錢一個的燒餅!”
江生吸了吸鼻子,舔了舔嘴唇,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餓著肚子,什麼都沒吃,再加上一直趕路,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沒辦法,江生拍了拍肚皮,終究還是敗在了你的手裡。
最後,江生又轉頭回過身來,朝著掌櫃說:“十文錢,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好吧,看你可憐,十文就十文吧。”最後,錢眼子叫人給江生拿了十文錢,還有一張當票。
江生拿著錢走了,錢眼子露出了狡猾的笑容,拿起玉簡,喜上眉梢,別提有多高興了。
“掌櫃的,這玉簡明明是古玉,起碼值幾千兩,還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小夥計在旁疑惑道,“那小子怎麼肯當?”
錢眼子的臉上露出輕蔑的嘲笑,“他連古玉和新玉哪個值錢都不知道,這種送上門來的冤大頭,不賺白不賺。”
“不過…”小夥計有些遲疑,“萬一他發現了找上門來怎麼辦?”
錢眼子一點兒也不慌,老神在在,“你沒見他身上穿的衣裳,破破爛爛的,連飯也吃不起,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玉簡,肯定不知道是從哪兒偷來的。他敢找上門來,難道不怕我們去報官麼?”
小夥計想也是這麼回事兒,“掌櫃的,還是你厲害。”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