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正襟危坐,就連筷子都放了下來,崔玉言還煞有其事的給他倒了一杯酒。
“我的修行天賦不算出色,以後我想會在朝為官。”
天下萬般道路,每一條都是選擇,成為一名修道者毫無疑問是最好的一條,但天下修道者何其之多?
這本身已經不能算是一條道路,因為所有人都在做。
何況在沒辦法出類拔萃的情況下,入朝為官顯然也是很好的選擇,在聖朝的體系下,官員的權柄還是很大的,比如太尉,自身並非是五境,但手中的權柄甚至可以比得上三極境強者。
李子冀點了點頭,他不需要去教導王風該如何去做好一名官員,在這方面王風或許要比他更擅長,所以只是道:“你還年輕,不必急著給自己的未來下結論,無論想做什麼都可以嘗試幾年,出錯了也不礙事。”
王風鄭重的應了一聲。
李子冀瞧著他的模樣,又看了看一旁滿不在乎正和二丫大快朵頤的果果,莞爾一笑,然後又將目光放到了周郎童的身上。
周郎童要比果果小一歲。
現在十四歲,但他的天賦太好,太出色,即便沒有沐浴過聖佛金蓮,依然已經神魂圓滿,只是還沒有正式開始修行,用他的話來講就是要等果果一塊開始,到時候比一比誰的進境更快。
生活在南林巷這段時間,他跟果果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冷笑。
的確,對於周郎童這樣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的人來講,去教導果果這種不怎麼愛讀書的人實在是非常惱火的一件事。
“你別看我,我還不用你教導我。”
周郎童感受到了李子冀的目光,冷著臉說道。
李子冀也不介意,笑著道:“你難道不打算回儒山?”
周郎童可是儒山未來的掌教,卻在長安城留了長久時間,而且看上去好像還沒有打算要回去的跡象。
周郎童吃了一片肉:“我才十四歲。”
他才十四歲,當然不用急著去做什麼事情,不用急著去思考遙遠和沉重的未來,他只需要過好眼下的生活就好。
東方木拿起酒杯和崔玉言碰了碰,抬手摸了摸周郎童腦袋。
他知道這傢伙是對未來感到迷茫,這話聽上去也許很讓人震驚,像周郎童這種出生就含著金湯匙,腳下一片坦途,未來註定會光明一片的人,也會有迷茫?
當然會有。
比如聖皇的死,比如儒山的沉默,這都是困惑著周郎童的事情。
他早慧,懂得的事情和道理更多,所以才會更加的看不清,不知道儒山在這次的驚變之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他還沒想好,也許以後也不會想好。
但最起碼,他目前還沒有回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