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安提出的想要帶走一批豪門隊伍裡的重要人物的想法被神殿長老直接拒絕，這個結果並沒有讓他意外，畢竟在提要求之前他就想到了可能出現的結局，只是對方的回答卻是餘長安怎麼都想不到的。

面對餘長安的要求，神殿長老拒絕之後忽然向餘長安提出了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虛空陽族為什麼極力想要阻止虛空陰族血祭你們人族玄士的事情嗎？”

餘長安直接搖頭，表示不懂。

“因為你們人族玄士身上帶著一個很可怕的東西，這個東西是我們很畏懼的，甚至就連虛空陰族也同樣畏懼，但也真因如此，他們才更想得到。”神殿長老說道。

“是什麼可怕的東西？”餘長安追問，他的腦子在飛快的轉著，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這些虛空族又畏懼又想得到。

“邪惡，並且是特別聰明的邪惡。”神殿長老解釋道：“你們人族身上有著源於本性的邪惡，你們可以為了利益和取勝不擇手段，甚至做出毫無底線的事情來，又因為你們人族的智慧極高，可以讓這份邪惡的力量發揮到無法想象的程度。”

“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也不算什麼大錯吧？”餘長安下意識的反駁道，還好他跟神殿長老之間的交流是神文和神念，真正的情緒並不會很直接的傳遞給對方。

神殿長老並沒有跟餘長安爭辯此事，依舊自顧自的解釋道：“人族玄士身上有著很明顯的優勢，你們對五行之力的親和力更強，這一點是我們虛空族不具備的，若是虛空陰族可以透過血祭彌補這一點，他們的實力將大大提升。”

“但我們最擔心的還是虛空陰族把你們骨子裡的那份邪惡也血祭到自己身上，一旦如此，那將不再是我們虛空族的危機，更是你們人族的巨大危機，甚至是百族的危機。”

聽著神殿長老的這種說法，餘長安一開始心裡很不舒服，儘管他也知道人族本身存在著很多問題，甚至就在剛才他還剛剛經歷了一次小型內訌，但他還是不願如此輕易就承認他們自身的不足。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個神殿長老說的沒什麼大錯，人類能在百族之間立足甚至站在百族的頂端，靠的從來都不是優秀的身體天賦，而是就是靠著種族本身的智慧優勢。

因為人類有著超高的智慧，才能憑著並不算出眾的身體天賦在百族之林中屹立不倒，甚至可以傲視諸多看似很強大的種族。

但人性之中的那份惡，也確實是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抹掉的。而更加不幸的是，一些極聰明的人一旦想要作惡，他們真的可以做的風生水起。

魔種人是什麼？異族奴隸生意是什麼？

這種事在人類世界裡早已經見怪不怪，足見更多的人只關心自己的得失，而不會真正起在乎弱者到底怎麼活。

儘管直到現在餘長安都不認為這有什麼錯，但又不得不悲哀的承認這確實是屬於惡的一部分。

想著神殿長老的話，餘長安心中其實多多少少還是帶著幾分不爽，但最後還是放棄瞭解釋。

畢竟他很難給神殿長老解釋人類世界的生存準則，很難解釋清楚有時候不是有人喜歡作惡，也不是人們對邪惡的東西願意選擇視而不見，只是因為這已經是既定成型的人類生存法則，不按規則做事的下場就是活得悽慘。

這是兩種不同文明的碰撞，不是靠說就能說明白的，餘長安最後苦笑著搖搖頭，只能姑且承認了對方的說法。

神殿長老把這些事情解釋清楚後便不再跟餘長安再多說廢話，只是讓餘長安儘快回去送信，然後把能做決定的人帶到天尊城來。

為了讓餘長安不至於往返時迷路，神殿長老給了他一件寶物，是個只有手掌大小的沙漏，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卻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時空沙漏。

這是虛空族中很常見的一種法器，作用就是定位，有了時空沙漏在身上餘長安就可以不受天尊城裡混亂的時空之力干擾，清楚的分辨出來時和離開的路。

準備好一切後餘長安正打算離開神殿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傢伙忽然從神殿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忽然出現之人餘長安皺了皺眉，下意識往那邊的人群看去，想問問這個忽然進來的人是誰家的。因為這個人是人類的身材，他的魁梧是複合人類標準的那種健碩和強壯，並不是虛空族那種誇張的高大。

可隨後他就發現不對，這個忽然走進來的人並沒有看向那邊的人群，跟自己擦肩而過時雖然沒有露出敵意，但還是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感，這似乎意味著他並不是來自無雙城。

很快餘長安就意識到這個人並不是被誰帶著走進來的，而是自己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並且越過餘長安後便徑直走到了神殿長老身前，自始至終沒有一個虛空族出面阻攔他。

“這也是虛空族？”餘長安暗自想著，很快他就放棄研究這件事，準備馬上離開。

可就在此時無雙城玄士的隊伍之中忽然響起一個充滿興奮的聲音：“恩公！”

餘長安扭頭看去，發現喊話的人竟然是之前始終沉默著的姬文若。在此之前她可能因為愧疚或者是因為生性膽小，所以始終一言不發，甚至就連抬頭跟周圍人對視的次數都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