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安耀斯以為,在他生病的時候,是許蔓柔一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照顧著,而葉凝白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只可同甘,不可共苦,一看到他生病,便離開了他,等到他病好之後,才又返回了他身邊。
“可惜當時我忘了那段記憶,所以也無從解釋……”葉凝白聲音很低的自言自語著,以前她並不明白安耀斯為什麼對她突然轉變的態度,現在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之後,他便豁然開朗。
當然,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關心安耀斯的所思所想,只是對此有些感慨罷了。然後她轉念一想,又想到了宋小姐和她那個未婚夫,與她生下之後,就被她留下的那個孩子,心裡便是一陣的疼痛。
是的,那個未婚夫就是宮祁暝,而那個孩子正是宮睿煊,那個宋小姐,則是被她曾經嫉妒過的,宮祁暝那個深愛的未婚妻。
沒錯,葉凝白恢復記憶了,之前的時候,她被那位宋小姐進行催眠,忘了和宮祁暝在一起,甚至生孩子的那段禮儀。但是不久後,在和男許蔓柔發生衝突之後,被許蔓柔推下了樓梯,她的腦袋好巧不巧的,剛好撞在了客笑軒的那根柱子上,一下子,便恢復了記憶。
因為催眠術手術本來就是有缺陷和後遺症的,經過劇烈的撞擊之後,她恢復記憶也實屬意料之中,並且事實上,就在沒有恢復記憶之前,葉凝白就已經有了一些很短暫的,模模糊糊的回憶,關於手術和關於生孩子的,以及關於和宮睿煊之間的相處的記憶,很多時候都會不經意的做她的腦子裡冒出來。
之前在紅葉館的時候,發生過這樣的一次事情,在她搬到新家之後,打掃衛生的時候,也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情況,那時候她很納悶,卻不知道為何,如今恢復了記憶,真相大白,才知道原來如此。
但也正因為知道了一切,所以便心思有些複雜,她不知道此時此刻該以何種態度來面對宮祁暝,因為對於宋小姐,她是感謝的,因為不管怎麼說,宋小姐都救了安耀斯的命,解了她當時的燃眉之急。
但是對於宮祁暝,這個契約之中的另一個主角,她的態度卻很是複雜,說是怨恨倒也談不上,只是葉凝白畢竟不是聖人,做不到若無其事,面對宮祁暝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很尷尬,甚至覺得,她就像是一個小偷一樣,在宋小姐救了安耀斯的性命之後,她卻偷了宋小姐的愛人,跟個小偷一樣。
想到這裡,葉凝白不由得苦笑出聲,突然就很鄙視自己,同時,她心裡也下定決心,一定要跟宮祁暝劃清界限,不能再跟他有絲毫牽扯了,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不能對不起宋小姐。
“葉凝白,你不能再這麼賤下去了,一定要跟他劃清界限!”葉凝白握緊了拳頭,發誓一般的說道。
說完之後,她便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畢竟她剛剛甦醒,身子還是很虛弱。
於是,滿是寂靜。
而此時此刻。在這一切發生之後,許蔓柔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宮祁暝就讓人給許家施壓,讓人通知了許家的老爺子,讓他自己先看著辦,並且一旦許老爺子的處置方式,如果讓宮祁暝感到不滿意,宮祁暝就會親自動手替他清理門戶。
這個清理門戶是什麼意思,許老爺子比任何人都清楚,於是當他收到這個訊息之後,活生生的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讓人把還在外面的許蔓柔叫了回來,逼問她這件事情的始末。
剛開始的時候,許蔓柔還不願意承認,還在那裡嘴硬,但是架不住許老爺子的怒火,發現許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之後,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最後又不甘心的說道:“明明就是葉凝白那個賤人搶了安耀斯,我就是要報復她,不然我意難平!”
許老爺子聽了之後,當場就給了許蔓柔一耳光。
許夫人心疼女兒,立馬撲上來護在她身前,顫顫巍巍的指著許老爺子,想罵又不敢罵的樣子。
許老爺子則不耐煩的瞪了他們一眼,說道:“趕緊去給宮少和葉小姐請罪,如果他們原諒了你,便可放過你們一馬,不然,就是我也保不住你這不孝女!”
“爺爺!”一聽許老爺子這話,許蔓柔便忍不住的驚訝,她不可置信的大叫了出來,道,“我是你親孫女,你怎麼能向著外人呢?”
“是啊,爸爸,你怎麼能向著外人呢?她你的親孫女!”許夫人再也忍不住,也跟著嚷嚷。
而一聽到他們這麼說話,許老爺子的眼皮跳了跳,握著柺杖的手上青筋暴起,臉色也變得十分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