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然住的那間房豪華昂貴,在魚然他走後便一直空著。魚淼來到房中,操控空氣中的水氣如同觸角一般四下搜查,果然在床上發現了幾根毛髮。
“宋廣成!”魚淼用意念召喚。
“哎。”腦中的傀儡蟲也被她剛才的瘋狂嚇到了,小心的回答道。
魚淼割開自已的手掌按在額頭上,說道:“控制這根頭髮的主人來見我。”
“好嘞。”傀儡蟲答應一聲,猛的喝著血,很快便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嘴裡含糊的嘟囔道:“乖乖,他被關到監牢裡出不來了。”
……
者州的街不分主次,七橫三縱都很寬闊。
巫馬心隨便沿著一條街走著,漫無目的,在這裡並無熟人,而葉張家又如此高傲,求助無門。
前面一陣吵嚷,幾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人正被一隊符兵追趕,跑得稍慢一些便被砍翻在地。這些逃跑的人有兩個共同特點——男的,光頭。
巫馬心頓時明白了原委,心中對這些符兵十分厭惡,他們鎮守一方,可是如此草菅人命又與強盜有何區別?又轉念一想,鬥獸山又何嘗不是強盜?馬偉良不也同樣是在報復。所有的事情到最後,受牽連的總是無辜的百姓。
巫馬心操縱魄力,颳起一陣塵土。塵土散盡後,那幾個人已不知去向。符兵頭目使勁揉揉眼睛,吐出口中的沙土,嘟囔道:“這鬼天氣,算了,不差多這一兩個,把屍體帶著,咱們回吧。”
待符兵走遠後,幾個光頭返回向巫馬心抱拳施禮,為首一人說道:“感謝壯士相救,在下不李廣斌,日後有機會必報大恩。”
巫馬心抱拳回禮道:“舉手之勞,勿要記掛,前路還需小心才是。”
“嗯。”幾人答應道,再拜離去。
巫馬心剛剛目送他們離開,幾十個披著白布的門徒已飄落在他四周。巫馬心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
再次醒來時已是子夜,巫馬心躺在野外的一片空地上,高處是插著火把的石柱,矮處是堆起的篝火,用以照明。巫馬心爬起身來,眼前出現三座完全相同的巨大石像,外形如虎,毛髮如刺般尖利,面貌兇惡猙獰,青面獠牙,一雙黑色羽翼展翅向天,如同撲食之狀,讓人不寒而慄。此獸名為窮奇,天神、怪獸、惡人三位一體,是邪惡的象徵,至邪之獸。破鑼師叔曾經講過,它不但是兇獸,而且還是懲善揚惡的兇獸。若是遇到忠厚老實之人,它就要咬掉他的鼻子,若是聽說作惡多端之人,它反倒捕殺野獸前去饋贈。但大惡之人必有大善之舉,對於橫行各處的蠱毒害物、邪魔妖獸,同樣驅逐掃除,的確是個無法用常理推斷的奇怪神獸。
每個石像身上都有一個散發青光的夔龍紋,屢屢見到這個標記,巫馬心很是詫異。石像前面設有一個方形祭壇,用土夯築而成,上面鋪著一層鵝卵石。祭壇中間是一個方形凹槽,稱為神庫,裡面人影綽綽,想必是獻祭給這些神獸的祭品,窮奇不吃死物,必須用活人獻祭。
祭壇周圍盡是飄浮的白色門徒,猶如鬼蜮,他們拎起祭品,將動脈割開,鮮血噴濺到石像之上,瞬間便消失蹤影,滿身血汙的門徒大聲呼喝,慶賀血祭已成。放完血的祭品被扔進神庫時還沒有斷氣,仍屬活人,窮奇可以繼續享用。門徒也會觀察祭品的狀態,若是已經斷氣,則被拎出來扔到篝火裡焚化。
巫馬心心中一驚,想必這裡是雙聖教的祭壇,看來只能會一會這個無上姥姥了。
祭祀完畢,一個巨大的白色人影從天而降,站在祭壇前面,眾門徒伏地大呼“無上姥姥,神通蓋世”。無上姥姥面具中的兩個黑洞緊緊的盯著巫馬心,聲如洪鐘,不怒而自威:“你在街市因何不肯跪拜於我?”
巫馬心拈出銀針,喝道:“不信自然不拜。”
“因何不信?”
巫馬心沒想到無上姥姥問出這樣的話,信與不信莫非還有理由不成,誰規定你存在就要信你?巫馬心隨口說道:“祭祀這種兇獸,想必你也並非善類,莫說跪拜,我反倒想要將你們打回原形,煙消雲散。”
“放肆!”無上姥姥大吼一聲,無數白影從地上飛起,衣衫揮動,打出紅黃藍綠各色煙霧,巫馬心掩住口鼻,還未等手上銀針飛出,便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掉落。
巫馬心欲操縱土元素在下方托住自己,卻毫無作用,仍然重重的摔在上面,地上竟然是一層厚厚的白布,這無上姥姥竟然與老四有一樣的怪癖?都讓他懷疑這是程淨之搭建的了。
這是一個巨石砌成的地宮,但被白布包裹,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巫馬心感覺這個地宮中不止他一個呼吸聲,藉著牆壁上微弱的火炬之光四處檢視。果然,在牆角處有一個巨大的白影躲藏在白布之中。
無上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