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蔡佩龍有些猶豫,卻又有些不敢得罪。情況和自己預想的差異太大,若是不放,嵬名粉粉可是全端國最大的令牌,若是放了,自己這張臉該何處安放?
巫馬心回過頭來,冷冷的說道:“怎麼?蔡將軍還要扣留粉粉姼不成?”
嵬名粉粉挽起一縷頭髮在手上把玩,眼睛瞪著蔡佩龍,戲謔的說道:“不知道將軍這身紫皮,和我的一根頭髮,孰輕孰重呢。”
蔡佩龍不敢答話,汗水從額頭上滾落下來,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在等待,等待有人來挽救自己。
放,是罪,不放,也是罪。
巫馬心故意裝出暴怒的樣子,大喝道:“放肆!”
“在兵州,你還沒有資格說放肆兩個字。”遠遠傳來的一句鏗鏘有力的話,解救了蔡佩龍。腳步聲響,一眾人馬走上城牆,為首的金盔金甲,後面跟著幾個紫袍將領,步履從容。
“十七哥。”嵬名粉粉心裡有些發虛,聲音也變得嗲起來。
原來這人便是電王,巫馬心目光銳利的迎上前去,努力穩住心神。
電王只有三十六七歲,輪廓稜角分明,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獷,頭髮黑亮,劍眉細長,黑眸銳利,猶如黑夜中的鷹,盛氣逼人,一看便是戰力超群的將領。
“夜殤大人。”電王盯著巫馬心霸氣的說道,“我這個妹子的確無法無天,但是若說她趁我不備跑去了炎上族的地盤,似乎不太可能。”
巫馬心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心中暗叫不妙。
電王卻十分從容,看向龍伊一說道:“現在的夜叉軍不但有女人加入,還喜歡養寵物了?”
龍伊一心中一驚,看來自己女扮男裝只能矇混過一些符兵,在身經百戰的電王面前顯得漏洞百出。
女人把外表裝扮得再像男人,但她的肢體,神態,步伐,言語……終有一樣會出賣她。
“電王果然好眼力。”龍伊一將黑袍一把扯下,鎮定的說道,“我是保護粉粉姼的一個丫環,裝扮成夜叉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保護粉粉的是夏靈和夏姣,什麼時候換成你了?”電王冷笑的說道。
龍伊一說道:“她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後來粉粉姼身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只是下等護衛,如何能入得王上的法眼。”
“哦。”電王說道,隨後眼神一立,嚇得嵬名粉粉打了一個冷戰。
就在他責問龍伊一的時候,嵬名粉粉想要故技重施,讓傀儡蟲去控制電王,不成想自己的十七哥心神堅如磐石,嚇得傀儡蟲趕緊縮回觸角,趴在大腦的縫隙上一動也不敢動。
巫馬心猜到了發生什麼事,連忙插言道:“我受端王所差,尋找粉粉姼,幸不辱命,還望電王行個方便,讓我回王城覆命。”
電王收回了瞪著嵬名粉粉的目光,輕蔑的說道:“我不相信你,甚至我都懷疑是你綁架了我妹妹!”
“夜叉忠於端王,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夜叉說忠於的時候,行的不是這個禮!”
“我在救粉粉姼的時候受了傷,無法行示忠之禮。”
“哦?來人,給夜叉大人治傷!”
幾名精通醫術的符兵答應一聲,連忙奔向巫馬心。
電王知道夜叉的示忠行禮方式,巫馬心不知道,如果驗出傷口並不影響行禮,那麼他就會暴露。
符兵狂奔的腳步彷彿踩在巫馬心大腦中一般,嗡嗡作響,忽然,一個聲音傳了進來:“快,挾持我!”
巫馬心顧不了思考,將身上的黑袍扯下甩了出去,快步移動到嵬名粉粉身後,一把匕首橫在她的玉頸,表情兇惡的說道:“別動,不然我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