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柔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對他之前那句‘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提出了疑惑,“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不是你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陸景川帶著嫌棄地睨了她一眼。
“……”好氣哦!
蘇小柔狠狠瞪了陸景川一眼,卻在他幽深視線投射過來時迅速轉身。
她背對著陸景川氣的鼓著腮幫子想,要不是還指望著陸景川帶她離開珍珠號,她肯定當場跟他翻臉。
後來,蘇小柔才知道,陸景川當時之所以氣定神閒,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預判到了情勢的發展趨勢。
當然,這是後話。
相比起陸景川的氣定神閒,頂樓豪華房間裡的喬錦天卻是比以往心浮氣躁了不止一星半點。
就在五分鐘前,他所做出的‘珍珠號立即起航’的決定,在遊輪駛出港口不足五十海里時被迫收回。
原因無他,遊輪上的客人對這個決定反應激烈。
“喬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安撫了客人的情緒,但,”湯森看了一眼喬錦天那張陰雲密佈的臉,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他們並不買賬。”
“砰——”
隨著湯森的話音落下,喬錦天手中的紅酒杯劃出一道拋物線,最後落在他的腳邊,支離破碎。
面對喬錦天的怒氣,湯森微垂著眼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客人不接受‘珍珠號免費提供航程旅行’的安撫、反應激烈,這其實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就像喬錦天小心謹慎地不接受任何突發情況一樣,這些客人同樣沒辦法接受無緣無故的起航。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其中的危險性。
“那邊情況怎麼樣?”
湯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喬錦天詢問的是那位Sam先生,他抿了抿唇道,“Sam先生的反應很平靜,似乎起航或繼續停泊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他停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詢問,“喬先生,會不會真的如他說的,只是為了享受而來?”
“呵!”喬錦天輕嗤一聲,“他越是表現的淡定就越是有問題。”
湯森不明所以。
“湯森,你跟著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明白?”
喬錦天在沙發上坐定,唇角已然恢復了平常邪肆的笑容,彷彿剛剛慍怒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珍珠號的客人什麼時候背景這麼幹淨了?”
&n先生,從他上船前一直到這一刻,他們已經將他的背景前前後後差了個遍,就差沒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
所有的調查都顯示這個人沒有問題,跟以往的客人相比較有所不同,無非是壕且氣場十足。
湯森抿了抿唇,背景乾淨並不是人家的錯,或者Sam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他覺得,喬先生之所以煩躁是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客人如此不給他面子讓他下不來臺。更甚至是因為是喬先生對壓軸貨物的求而不得才會惱火。
總之,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看到喬先生失了氣度。
但這話,湯森也只敢在心底暗自腹誹,並不敢真的當著喬錦天的面說出口。
“那接下來怎麼辦,喬先生?”
“他以為開不了船我就奈何不了他了麼?”喬錦天那雙丹鳳眼底此刻滿滿都是陰騖,“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