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裡,景天把今天老師藝術課上畫的畫拿給柳顏看。那是一家三口的水彩畫,一男一女牽著個小男孩。不用景天說,她也知道景天畫的是誰,只是那個男人,景天是怎麼想像出來的。一想到這兒,再加上今天學校發生的事,柳顏心裡堵的難受。
就像蘇茹說的,那些美麗的謊言再也稱不起孩子越來越需要父愛的心。怎麼辦呢?難道真要給他去找個爸爸?柳顏摸摸兒子滑溜溜的黑髮,又摸摸他嫩嫩的小臉。似有幾百個心事壓在眉梢。
柳顏拿著景天的畫問“景天,你畫的這個爸爸是之前你偷偷去見的那個人嗎?”
“是呀。他說他就是我爸爸了”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做你爸爸。”景天睜著大眼睛點點頭。柳顏沒再問這個問題而是對景天說“你寫作業吧,媽媽出去幹活了”。
蘇茹見柳顏滿臉心事地從房間出來,湊近了問“怎麼這副死樣子?”
“今天景天在學校把一個小孩打哭了”柳顏有氣無力地回著。
“嗨,這事呀,又不是第一次。小孩子在一起不是你打我就我打你的。你呀別對景天太嚴厲了”
“這次不一樣,是因為那孩子說景天沒爸爸”柳顏依舊一個調兒說著。
蘇茹一聽這話,表情由無所謂變得嚴肅,放下手裡的雞毛彈子說“怎麼地?現在的孩子咋這麼過分呢?”
柳顏拿過杯子坐到問診臺上說“你以為現在的孩子還像我們小時候一樣,有吃有玩就可以了,還管人家有沒有爹媽。現在的孩子好奇心大著呢。就說被景天打的那孩子,你說你有爸,他偏不信,說平時不來學校接送就算了,那秋遊怎麼沒見他呢?被打後言和還讓景天把爸爸帶到學校給他看看。你說現在的孩子,不見到人他不罷休。”
“你現在知道急了,我早和你說了,趁早趕緊談個,景天小也好相處。你說哎呀,我要忙事業,一個人帶孩子可以。現在事業也穩定了,也沒見你忙感情的事。你呀估計是單身久了自在慣了。也不知道替景天想想”蘇茹說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拿著雞毛彈子一陣亂彈。
被蘇茹這樣說著,柳顏心裡雖難受,但更多的是急躁,看著蘇茹在面前晃盪,急著說“哎呀,你別彈了。都這樣了還有心思彈灰,趕緊幫我想想辦法呀。”
蘇茹不急不緩地轉過身說“從現在開始遇到合適的就談談,別一上來就把人家一棒子打死。你說你這幾年錯過多少好男人。”
然後就聽到蘇茹在那舉例子,什麼李經理啦,王總拉,小林啦。這都是些誰呀,柳顏都不記得了,她還記得那麼清楚。
“最重要的一點……”蘇茹跑到柳顏面前說“摘掉你這笨重的黑框眼鏡”蘇茹把柳顏眼鏡拿掉後,柳顏還想順手去搶,不過沒搶到,眯著眼睛一副不習慣的樣子。
“你看,一下漂亮多少。近視又不高,不戴又不是看不見,非要把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樣,要知道你也才二十八歲。”
“是呀,轉眼都二十八了。馬上就三十歲了。”柳顏自言自語道,回頭又問蘇茹“對了,蘇茹,我們認識多久了?”
蘇茹翻翻眼睛說“快有有十年了吧”
柳顏驚訝地說 “十年了?我過得渾渾噩噩的,把時間都忘了。”
柳顏站起來一把抱住蘇茹,把頭埋在蘇茹肩上說“謝謝你蘇茹,這麼多年對我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