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家老公受了委屈,作為村專案辦幹事,應該來看看的,我代表專案辦來看看他,慰問他,瞭解他的需要,讓他趕緊從痛苦的回憶中走出來,好開始新的生活。不能老是活在陰影當中,免得很痛苦。”東干事說。
“我明白了,哦,他回來了,你給他說吧。我也不會說話,怕萬一說錯了不好收拾,說錯了會得到埋怨。你曉得,我老公是小心眼,對外人好,對自己人嚴格,萬一弄錯了,就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解決。我可不想耽誤做生意。”上官夫人說,然後用手指了指從外面走進來的上官。
跟著上官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護士,護士長得沒有上官夫人豐腴,可看上去比較清秀苗條,上官夫人一看,笑呵呵地說:“你盼望著生病吧?有病可以接觸美女啊。有美女陪伴,傷就好的快吧?”
“哪裡,就是美女想心思也弄不了啊,疼啊!再說,有美女在旁邊,心思都亂了,沒有好好養傷,對療傷沒有好處。”上官說,話音一落,護士的臉刷一下紅了,上官夫人卻哈哈大笑,看來過來人經驗豐富,沒有經驗弄了大紅臉,過來人更懂男人心,沒經驗只有吃啞巴虧。
“疼是假的,過癮是真的。你可真有意思,我不清楚你在想什麼,可是我看得出來,你一大早就去醫務室,是有目的的吧?原來,因傷還能帶來豔福,就是照顧也要考慮家庭情況。這真是一舉兩得,好得無比的事啊!”上官夫人問。
上官不說話,再一看,護士手裡高舉著一個瓶子,裡面是藥水,上官夫人看了,才沒話說,東干事站起來,要接過瓶子,護士說:“幹事好!不用了,我來吧。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需要您幫忙的時候再請您。”
護士說著,慢慢走進松樹嶺酒樓的大廳,在櫃檯附近的牆上找了個掛鉤,將瓶子掛在上面,說:“好了,快打完了喊我,我來換瓶子。我走了,先去忙了。還有其他病號需要照顧。這裡就不管了,暫時的。”
再一看,護士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瓶子,說:“我放在這裡,不要碰倒了,這是你花錢買的,也是減輕你痛苦的東西。別不當回事。”
護士說完,轉身就走了,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丟下一張名片,說:“這是電話,藥水快打完了,就打這個電話吧。我馬上就來。”
她走了之後,上官說:“看看,女人怕男人被別的女人搶走了。真是的!這人還不錯,有責任心。你怕不怕?我被美女拐跑了,你會不會去找她拼命?”
“我才不怕呢!更不會拼命。你現在是病人,又破相了,誰要你?再說,人家像花兒一樣,看得上你?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絕對不會正眼瞧你,只是像我這樣的老孃們兒,才會看上你,跟著你受罪,當伙伕,作廚娘,又上廳堂,又下廚房,換一個人試試。”上官夫人說。
“好吧,我承認我墮落了,行不?你看看東干事在這裡,你和我耍貧嘴沒啥,幹事聽到了,那可是原則問題。我還要追求進步,別毀了的大好前途。”上官說。
上官夫人一看他這樣,也就閉了嘴,不說話,地拖完了,開始擦洗桌椅板凳。上官看她忙,就不和他說話,只是對東干事說話,在和東干事說話的同時,想必她也聽得到。東干事聽覺不差,其他感官都還正常,可以說比較靈敏。
上官說:“伯伯來了!”
“嗯。”
“來多久了?”
“也剛到。”
“有事嗎?”
“還不是為你的事來的。要知道,你的事沒處理好,心裡早晚都在想著,不解決,就不太踏實。”東干事說。
“我今天又花錢了,吃藥打針,一瓶就要好幾十塊,人還受罪,還不能做事,打針這一會兒就耽擱了做事,我只有坐在櫃檯裡,幫著照看一下生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們不是工作人員,是個體戶,普通村民,一天不做,一天就沒有吃的。這個實在沒辦法。”上官說。
“嗯,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勤奮的人,不錯不錯,好好搞,將來會發大財的。有錢,你就可以當老闆,就有自己的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如果不自由,就要考慮賺錢,乾的工作也可能讓人不開心。成年人的詞典裡,沒有開心二字吧,大概都帶著憂愁。”東干事說。
“發大財?只要不餓死就行了,還發財?發木柴?我們一家就指望著這酒樓了,沒有酒樓,我們就沒錢可賺,沒錢,老人、孩子包括我們自己就要喝西北風了。先愛家人,再愛集體,愛單位,家人都不愛,怎麼可能愛老師別人呢?可能只有自己最重要,什麼都圍繞自己來做。極端自私的人,不可能愛村、愛他人,只有愛自己。我們都是草民,都要辛苦勞動才能活著,就是當初沒好好讀書,如果讀書讀得好,就會當官,就不操心收入。千里去當官,為的吃喝穿。不能吃飽穿暖,誰去當官?當官也要考慮大家的利益,如果只顧自己,也當不了多久。不是誰都像伯伯這樣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見識。”上官一臉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