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本該過去翻篇的事,又被翻出來了,就只是不斷的被羞辱罷了。
胡英就是在那刻決定放手,再也不會回頭。
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刃,還偏偏劍走偏鋒,才能多捅幾刀。
時時刻刻追究對錯是非,走了也是如此。
心裡空了後,這覺舒坦多了。
之前的事就像一場千秋大夢,其實本質上傷你的只有自己,你若置若罔聞,別人也就是多費了些口舌和精力。
胡英,決定此刻放下一切。
不要總覺得自己委屈,別人也一樣的。
不要說對不起,有些時候真的沒用。
她已經躺在床上很多天了,有點四肢快要退化的感覺。
武苒倚著床問了句:“你這不開門也不起,吃個飯繼續躺,嘛呢?賣慘?”她開玩笑道。
感情不是靠賣慘來撐的,那隻能證明對方心軟,若它沒有了何苦為難別人,開始既然明正言順,結束也應當乾乾淨淨,藕斷絲連什麼的,若即若離什麼的,最噁心了。
胡英有氣無力:“不是,就是想睡覺。”
她只是想捋一捋,順了以後才能上路。
檀木小築,門未開,窗未開,光線透過了窗紙灑了進來,感覺這光線也灰濛濛的,還可以清晰的看見細碎的塵埃未定。
它們飄啊飄的……
胡英撐起一個笑:“你看這塵埃,看到了嗎?有光的地方!”
武苒迎合她:“是啊,我也看到了。”
有光的地方尚有塵埃,可見這個世界光明正大的事本就不多,傻子常被矇在鼓裡。
胡英說:“武苒啊,你說他多好笑,跑的真快,好像怕我拉著他一樣,可我從沒想過糾纏。”
“我知道。”
“他說的話是對我有氣,但是他從沒想過我的感受。”
“我知道。”
“我們結束了。”
“我知道。”
“我再也不會吃青梅了。”
“我知道。”
“我想洗把臉。”
“我知道。”
胡英這時眼裡沒有脫眶的淚,因為笑留了下來,她拍了拍武苒:“哈哈,太好笑了,你知道什麼呀你就知道,你盡是瞎知道。”
武苒也笑了,起身端盆,盆裡剛好有水,是備好的:“來,給你,洗吧。”
胡英低頭,依稀看見水裡泛著一圈圈漣漪。
她未問,她也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