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煮飯的姨來我房裡,握著我的手和我話家常,她牽著我的手,眼裡暖融融的,額前的劉海里有一些些的銀絲,眼角的痕跡,深陷的眼窩紅紅的血絲微微發福的身材,無異不說明她的年歲。
其實面相是反應生活寫照的最直觀的表現,好或是不好都表現的出來。她的樣子是疲乏的。
開心的人臉上的確是有光的,不開心的人臉上的沉鬱,這就無關於臉的好看與否了,就像一件傳世青花瓷落上了灰。
它暗啞,它孤零零,它似是被遺忘了,好委屈的感覺。
我問她:“姨,你是不是沒睡好?”
她聽了我問的這個問題可能也覺得我有一些二愣子,先頓了頓然後仰天大笑:“可沒有啊。”
我也笑了,據說笑是可以傳染的,你們可以不信,但是總有一天會認可我的話,不經意的一天你們會發現,當你說了一句很普通的話可能就是表述了一下今天天氣很好,然後和另一個人也會哈哈大笑很久。
委婉的人是這個樣子的,先和你笑笑,算是‘暴雨前’的準備,倒不是為了雨更大,而是給你一把‘破傘’,即使被雨淋了,但是好歹也可以慰藉心靈,因為畢竟還有把傘。
不過還是看個人心態吧,正如壺裡有一半的茶水,你可以興奮,轉個小圈圈,你的小裙裙飄飛著:真好呢,半杯水啊!
與之對立的則會嘟嘴冷眼旁觀:太誇張了,半杯水有啥可興奮的!
這笑也笑完了,立馬步入正題。她還是拉著我的手:“閨女,你看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我一愣一愣的,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終吞吞吐吐,把心一橫,擠著眼睛道:“懶?”
她沉默了,我心痛了。
我滿臉詫異:即使是事實,可能否虛偽一下下,我不要面子的嘛。
我嘴角抽抽:“真的是懶啊?!”內心已經吐血了,這個問題是疑問句,不要把問號搞成句號好嗎!我的內心是驚歎號!
她握緊我的手道了句:“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氣勢立馬下去一大半,強撐著口氣幽幽道:“你看,是吧。”
她說:“其實是眼高手低。”
我的心沉了沉,覺得蠻有道理的,其實我們只是不敢承認,我們心裡是渴望成才的,渴望是個驕傲,但是呢想要的和真實的一旦對不上號,呵,就是難過抑鬱。
她又趁機加碼:“你想成為誰,就要努力,你想擁有什麼,你想想憑什麼?光靠想麼?如果僅僅想一想的話,那麼為啥不是之前就擁有了?你得和以前不一樣。”
我問:“我該怎麼做?”
她嘴上氾濫一個笑容:“你自己清楚的很。”
天才的消亡來自於懈怠,傻子的成功才不是因為奇蹟!
我沉默,目光呆滯的看著她。
她語重心長道:“你不笨,你應該明白。大家都不笨,也都明白,但是為什麼上不來因為說得多做的少。”
我扶額:“沒事 你不用為了寬慰我而加上大家。”
她說:“其實是我小看你了,我以為你受不了批評。”
我說:“不是啊,其實我心裡承受能力很大的,有時候說出來是因為沒有忍下去的必要,氣大傷身麼,發洩出來,就忘了,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呢,我們要學會安慰自己敢於表達,尤其是面對那種忍不下去的委屈。”
我看著她說話時眉飛色舞的,我有些心疼我的菜餚,畢竟菜還是很香的。其實不是,我只是規避痛苦,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可是有關於靈魂的拷問啊。
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餓了。”
她突然慌張,忙把筷子遞給我,我接了的時候,低著頭很為難的說:“其實我明白。”
然後我特別小心翼翼的夾起一筷子菜往嘴裡塞,吞了後我說:“其實我正在改變。”
她問我:“你總說下次,下次這,下次那,然後永遠沒有下次,究竟哪一次哪一天才算做真正的下次?”
我感覺我就像是說相聲的突然就忘了貫口,然後一臉迷惘的求救贖,往事滔天奔湧而來,我和朋友約好見面,但是永遠是話說了去,始終沒有下文沒有結局,我卻拿摺扇猛敲桌子道了句:從頭。
故事外頭的,到底等還是不等?
今天因為昨晚沒有休息好,昨天又因為要找朋友,大前天因為下雨了……各種理由,推攘個來來回回,然後再也沒有開始。
言出必行比言而必失,好。我們喜歡有下文的,不喜歡有懸念,因為期待沒有對上,就會是落差,然後落差多了就是失望,失望多了就訣別了。
感情是,成功也是。
懂得不過是提早失去了些什麼,然後是教訓,也不過是多看了些什麼,然後就被教育了,不懂的是因為還在路上。
我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