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梔咬牙怒吼大步朝著屋子裡衝,手裡的武器更換了一把鏽跡斑駁的鐮刀,那架勢隨時能把王桂花剁爛了似的!
王桂花嚇得要死,咧著嘴巴驚恐哀嚎。
一個不小心,一咕嚕從炕頭上摔了下來,摔下來的時候順道把炕頭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周長在周長娥兩個慫貨,只有像個鵪鶉一樣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份,連聲嘟囔不管他們的事情。
號稱打遍全村無敵手的女土匪周長娥,披頭散髮腦袋幾乎插到了褲襠裡,都要嚇尿了。
她怕呀,誰能想到曾經被她罵成野種的周志遠,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親爹親孃?
都是娘這個沒有眼力架的攛掇著她乾的!要不是娘攛掇著,跟周志遠關係搞好了,少得了她的好處?
可憐一家子被一個外地小姑娘欺負,連個出來說情幫忙的人都沒有。
非但不幫忙,還站在院子裡屋子裡嘻嘻哈哈看熱鬧,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要是王桂花真被砍死了,那這小姑娘就是為民除害,那可是女英雄!
就這一家子不是玩意的,都死了才安生!
田心萍想要剁了這一家人的心思都有,上午來到王桂花院子這段時間,以馬大菊為代表的婆娘,唾沫橫飛說了一通,聽到王桂花娘幾個曾經對周志遠乾的噁心事,她都恨得牙根癢癢。
他還是個孩子啊,她就是個畜生啊!
她是文化人,不能同這些沒有進化好的野蠻人一樣處理問題。
王桂花現在涉及拐帶兒童傷人害命,她會接受到應有的懲罰。
冷冷看一眼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王桂花,她拉著周梔往外走。
“志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回家去陪著你爸爸媽媽說說話!周永善,你咋就是個呆子?志遠能長這麼大,還不是你的功勞?你倒是跟著到隔壁誌遠家裡去呀!”
看姚寧靜帶著周家人回家了,駝子周永善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縮在牆角,村支書周永福急得一腳踹在周永善的腿上,拉著他就往隔壁院子走。
“人家周志遠親爹親孃聽說可是從京市來的,還是當大官的!有很大本事的那種!稍微給點,你這輩子不就不愁了?”
周永福就感覺愁得慌,周永善揹著個羅鍋一輩子沒有娶上媳婦,養老不就得指望著周志遠?
現在周志遠親爹孃找來了,還是有本事的,要是周志遠跟著走了,周永善以後咋辦?
不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多整點錢?咋就不開竅呢?
拉著周永善回到周志遠屋子裡,周家人已經圍著桌子坐下,姚寧靜泡好了茶葉正在斟茶,周志遠黑著臉坐在一邊一聲不吭。
馬大菊蔡根雲各自從家裡拿來了炒花生瓜子紅棗,放到了笸籮裡熱情招呼著周家人,繼續熱情說著話。
“咱就是說,志遠這孩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小時候我們就私下議論,肯定是王桂花兩口子偷來的。”
王桂花抓起一把花生就往周梔手裡塞。
“那你們不報警!”
周梔大眼一瞪,啪把花生扔到桌子上,怒目圓睜,說話帶著橫氣。
就算是找到了大哥,大哥的童年能夠重來?他受的罪心裡身體上的傷,怎麼彌補?
看看王桂花一家子都是些什麼玩意!她就感覺是一群褪了毛的畜生!
“閨女啊,人家不都說嘛,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一個個窮的沒有一分錢,哪能管這事?再說了,各家管自己家的事情,哪能瞎摻和別人家的事情……”
“就因為有你們這些人助紂為虐,所以拐帶的事情才如此猖獗!”
周梔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洩出來,不自覺朝著這個傻呵呵一直傻笑的婆子發起了火。
她就搞不懂這些人是什麼心理。
為了大哥的事情,媽媽差點命都沒有了,一家人的心都碎了,這婆子從見了她們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她們是在看熱鬧嗎?
馬大菊眨巴眨巴眼睛就沒有覺得哪裡不對,稀裡糊塗問站在一邊的蔡根雲。
“小虎子娘,這閨女說什麼月?想看月亮?今天天陰得厲害,怕是要下雪,晚上怕是不能出月亮。”
“那個寧靜啊,你跟你公公婆婆說說,天不大好啊,今天晚上就要下大雪,想看月亮得七八天之後。”
蔡根雲一本正經地解釋。
姚寧靜就有些哭笑不得,一群婆子從來沒有上過學,周梔跟他們說成語,那叫一個對牛彈琴,她們能聽得懂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