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姚寧靜沒有當面跟黃滿囤兩口子說。
依著黃滿囤傻兒子這條件,正常人絕對不會嫁過來。
娶一個品行不端惹事生非的媳婦,以後家裡絕對沒有安穩日子,就像胡彩雲這種的,能安下心好好過日子才奇怪。
只怕傻兒子的日子過的還不如現在舒坦。
“大叔您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胡彩雲不再瞎找事,我不會再找她的麻煩,可是胡彩雲要是瞎折騰,別怪我對她不客氣,打她一頓是輕的,我一定會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周志遠冷冷一聲,一直坐在姚寧靜身邊的丁會香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他太嚇人了,黑麵神樣的,一雙眼睛像是兩把冷刀子,一下子就能看透人心似的!
“哇……”
丁會香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哇的一聲痛哭出聲,慌慌張張從板凳上起身,快步往外走了兩步,隔著桌子朝著坐在板凳上的周光義田心萍兩口子就跪了下去。
“我有罪,我有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丁會香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砰砰在地上磕著響頭,額頭被地上的沙子都硌破了皮,沾上了沙粒的額頭上不停有血水滲出。
不大會的功夫,血水混雜著黃土順著臉頰嘩嘩往下流淌,滿臉血汙的丁會香,發瘋般抬起巴掌,啪啪啪使勁抽著自己的耳光。
黃滿囤兩口子臉色大變,嘴裡喊著丁會香你發什麼瘋,當著周家的人真是丟人現眼!兩個人一人架著她一個胳膊就要把它往上拉。
“丁會香,你別裝瘋賣傻的!人家寧靜一家大老遠來咱們村子,可不是看你發瘋的,你發瘋發狂回你自己家去,你男人打你的時候你怎麼老老實實受著不知道還手,這回倒是來了本事在我家發瘋?”
“大叔,你讓她說……”
從丁會香來到黃滿囤家裡她的情況就明顯不對,一雙眼不時朝著周光義看,顯得心緒不寧驚恐萬分,特別是周志遠說了那句話之後,感覺她的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了。
或許,她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並且這件事跟周家有很大的牽扯?
一股不安情緒從她心底裡油然而生。
姚寧靜起身走到丁會香身邊,田心萍嚇的急忙跟上,唯恐發瘋的丁會香會傷害到懷孕的兒媳婦。
“丁會香,你說,你有什麼罪……”
姚寧靜伸出手想著把她攙扶起身,奈何丁會香發瘋一般搖晃著腦袋,拉著姚寧靜的手哇哇哭個不停。
好在跟著她過來的三個閨女,這會跟著黃滿囤傻兒子跑出去玩了,要不然看到此時丁會香的癲狂模樣,定是要被她嚇壞了。
“寧靜啊寧靜,我真的對不起你啊,年前在培訓班的時候見到你男人,我就感覺他跟那個人像的很,我心裡害怕的要命我也沒有把實情告訴你……”
姚寧靜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絹遞給她,讓她擦拭一把臉上的汙垢,讓柳豔紅幫著倒了一碗水過來。
她心裡怕的厲害。
周志遠二弟周志高,外出執行任務三年沒有回來,並且音訊毫無。
周光義說他是執行特殊任務去了,這三年同組織上同家裡會切斷所有聯絡是正常現象。
姚寧靜私下裡同周志遠討論過這件事,所謂特殊任務,非常有可能是潛伏,也就是打入敵方內部做內應,這種情況下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一旦有了訊息,只怕是要關係人命的。
難道是……
她的心像是被伸進去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發瘋般使勁攪和著她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