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涵不見了。
結婚第一天就鬧的非常不愉快,梁雲生一改之前追求她時候的殷勤模樣,趴在她身上一邊瘋狂動作一邊詢問一些有的沒的。
他就是感覺不對,即便是他自己也知道他是蔣小涵的第一個男人,可總覺得自己吃了虧。
他甚至懷疑蔣小涵做了假,電視上不是演過,有些女人在洞房那天晚上會做一些手腳,弄一些豬血包雞血包放到床上,悄悄撒在床單上掩人耳目。
再說了,明明他跟蔣小涵在定親那天晚上就有了夫妻之實,為什麼結婚這天床單上又出現了血跡?
他越發感覺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了,兩個人戀愛這麼長時間,孤男寡女獨處的機會太多了,年輕人心裡都有一團火,什麼事情不能幹?
那天晚上他正折磨著蔣小涵說一些有的沒的,突然被窩裡出來一群活老鼠,還咬了他蛋一口!他的哀嚎聲把梁白勞兩口子都招來了,看著一絲不掛的兩個人,丁大花嘴裡那是人話不說一句。
流著淚的蔣小涵默默穿上衣服走了出去,等梁家人意識到她不見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
梁雲生頂著一張烏青臉到蔣家去要人,非但沒有找到蔣小涵,還把蔣母氣暈倒地,幸虧有鄰居聞訊趕來,否則又是一條人命。
蔣小涵來到了軍區療養院。
那裡有她朝思暮想的人,她要見了他之後,再想辦法了結她這條命。
一路打聽朝著志高的病房走去,她有軍區醫院的護士證,出入療養院容易得很。
志高所在的病房是高幹病房,單人單間,有專門的護士和心理諮詢師。
潛伏三年,他整個人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突然迴歸,身體和思想放鬆下來,高度緊繃的精神突然迴歸正常,容易引發精神心理上的一些疾病,所以所有的特戰隊員,執行任務迴歸之後,都會有同心理諮詢師開導這一個流程。
“這三年,我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那是因為我在等一個人。”
“執行任務,畢竟要有流血流汗吃苦受罪是肯定的,這些我在開拔前我早已經預料到的了,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歷經千辛萬苦九死一生終於回來了,也終於看到她了,她卻穿著大紅嫁衣嫁人了……”
“馮老師,您能理解我這種感受嗎,她結婚了,她成了別人的新娘了……”
周志高腦袋埋在寬大的手掌之間,失聲痛哭。
他忍的好苦啊,從昨天回來在大院門口碰到了憔悴不堪身穿一身紅嫁衣的她,到回到家裡同爺爺母親和妹妹聊天,他未曾流露過一絲一毫的哀傷。
他也規勸自己,好男兒志在四方,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女人而如此哀傷呢?
可這種情緒快要把他淹沒了,他感覺整個人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扯的粉碎了,他好像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他看不到方向看不到未來,周圍全是黑漆漆的夜,他壓根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了……
馮紹雲一臉耐心的看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人這一輩子,哪能會一帆風順的呢?
周志高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經歷三年的潛伏任務迴歸,沒有被巨大的壓力壓倒,反倒是在感情上摔了絆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如果抗壓能力差,精神上會留下隱患,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而從周志高的各項測評來看,分數優秀,這說明他精神方面沒有問題。
“這麼著,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在我讀軍校之前,我也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同學,在剛剛分開的那一年,我們還有書信往來,可第二年過後,她就不給我回信了……”
“第三年第四年老師一直帶我做課題,我也沒有時間回去,等我第四年回去的時候,意外發現抱著孩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