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梅一個高抬腿,抬起腳狠狠踹在了張破嶽的胸膛上。
躺在地上的張破嶽痛苦呻吟一聲,隨即面帶苦笑,躺在地上不眨眼的盯著寧雪梅貪婪看著。
對,沒錯,她回來了,年輕健康的寧雪梅回來了!
相比年輕時候的嬌憨模樣,她的眼神裡多了太多的內容,更多的是仇恨憤怒和傷悲還有經歷了煉獄的冷漠。
莫名,他從她的眼神之中,還讀到了一絲心疼。
就算是她對他恨之入骨,其實內心還是有愛的吧。
“雪梅,如果這樣能夠減輕你的憤怒,你來吧……”
張破嶽翻身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再次緩慢朝著咬牙滿臉怒氣的寧雪梅走過去。
這是他千萬次進入夢鄉的人啊,是他一輩子思念的人啊,是這一生中,唯一一次對她心動的人……
“你以為我不敢嗎?張破嶽!都是因為你!你把我們寧家三代人害的好苦,害我一個人就罷了,我是自作孽不可活!可為什麼我女兒和我父親都要被我所累!要不是因為你,我父親怎麼會一夜之間蒼老成如此模樣!”
看一眼坐在沙發上老態龍鍾的父親,寧雪梅的心都碎了。
本來精神矍鑠的老父親,一夜之間突然衰老,整個人已經是垂暮老人,行動不便,眼花耳鳴,吃不下喝不著睡不好……
她知道父親的過度衰老,同她的突然康復定是有著必然的聯絡。她多次抱著父親苦苦哀求,既然她能夠康復,那麼肯定也有讓父親康復的方法,只要可以,她願意拿命去換取父親的健康!
可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肯開口,他堅持說她恢復健康是內服外敷同時起作用的結果,是因為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苗醫有了一定的成就。
他救人無數,這次終於救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老父親說,他的突然衰老同女兒的康復沒有直接的關係,這些年他用苗醫之術救活了不少人命,從某種意義上,他其實是逆天改命,這是觸犯天條需要受到老天懲罰的。
老父親說,他想寧雪梅媽媽了,這些天一直在做夢,老伴問他準備好了沒有,他說再給他一些時間,畢竟剛剛跟女兒團聚沒有多長時間,他還要好好陪陪孩子。
想起這些,寧雪梅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張破嶽,我要了你的狗命!”
寧雪梅怒吼一聲,一把攥住了張破嶽的喉嚨,另外一隻手攥成拳頭,死命捶打著他的心口窩位置。
被一腔怒氣控制住的寧雪梅,鐵拳砰砰朝著張破也的身上瘋狂打著,那鉗制住張破嶽喉嚨的手不猛的加重力氣,呼吸不暢的張破嶽忍不住再次劇烈咳嗽幾聲。
他感覺到大腦有些缺氧了,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寧雪梅的情形。
“你穿著一身苗族服裝,分別拉著紅綃紅陵的手……咳咳……你們在一群姑娘中唱歌跳舞,你的聲音真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