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還真是讓陳學明腦瓜疼。
如果再不能把周長娥安頓好,她要是豁出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學校鬧騰,這事情定是傳到學校領導耳朵裡,事情可就大了。
一旦順藤摸瓜查出來他是頂替別人身份參加高考,並且下鄉期間還存在著男女生活作風問題,不管是哪一件,這事一旦落實,非但要被開除,還會追究責任,打發回老家不說,有可能還要坐牢。
他這一輩子可就歇菜了。
陳學明急的後背都出了一身涼汗,這事情必須得好好處理處理。
當務之急得先穩住她。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把她從醫院裡忽悠出來再說別的。
他把周長娥從醫院裡帶出來,出了醫院們就搭了一輛三蹦子往郊區的方向跑。
他說她帶著她出去吃頓飯去。
周長娥一聽,立馬兩眼放光,到底是一起滾過麥秸垛的,對她還挺好的來。
六月天天氣已經熱了,上三蹦子之後,陳學明就把三蹦子後邊的簾子放下來,就擔心會被熟人看見他跟一個周長娥在一起。
醫院距離醫科大學只有一路之隔,來來往往大多都是醫科大學的學生,萬一被熟人看到了,這事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他得儘快解決這個大麻煩。
坐在三蹦子上的陳學明腦子快速思索著該如何應對,現在他把周長娥帶出來,已經變相承認他就陳學明其實就是張全亮,後續到底該如何擺脫她,一時半刻心裡還真是拿不定主意。
他就想著,先跟她好好談談,這個周長娥是個懶笨貪吃的,給她一點甜頭那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當時在周家疃的時候,為了擺脫重體力的勞動他強忍著噁心跟她談起了物件,親一口一晚上都得做噩夢。
可週長娥偏偏就是吃這一套的,他一句親熱話一個親暱動作,原本懶笨的周長娥,就屁顛屁顛去找做大隊長的二哥周長存幫著他安排輕快活,還幫著他幹,那叫一個心甘情願。
下鄉那段時間,要不是周長娥庇護著他,那些比騾馬牲口還重的體力活,早就把他折磨死了。
“學明我們到哪裡去?”
周長娥樂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她就感覺他還是那個誇她人如其名又漂亮又善良的張全亮,親暱伸出手拉著他的手,肥胖的身體特意朝著陳學明的方向挪動了幾下,緊緊靠在他身上。
陳學明下意識往旁邊挪動了幾下,周長娥昨天被蘿蔔乾打倒在地上躺了半天,到了醫院之後囫圇躺了一晚上,現在天氣炎熱,一晚上被汗水打溼透的衣服就有一股汗臭味道了,汗臭喂夾雜著原本身上的狐臭味,那叫一個讓人噁心。
“到了你就知道了。”
陳學明心亂如麻,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哪裡有心思跟她說熱乎話。
其實陳學明到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辦,只是想著把她帶到距離醫科大學遠點的地方,越遠越好。
半個小時之後,三蹦子停下,給了師傅三塊錢的路費,陳學明帶著周長娥就往裡走。
他專門挑偏僻的地方走。
“學明你要帶我到哪裡嘛,這裡看著跟周家疃差不多啊……”
陳學明胡亂指指前邊。
“前邊那有個小飯館,品種齊全味道也不錯,你肯定喜歡吃,大老遠來一趟,請你吃一頓飯。”
周長娥樂的咧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