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在我三歲那年就沒了,等發現我孃的時候,我娘已經渾身腫了,我娘是在水庫裡被發現的,找到我娘後,就把我娘安葬了,家裡一張我孃的照片都沒有,我長這麼大,我都不知道我娘長什麼樣,也不知道我娘到底為什麼要跳水庫……”
“後來我稍微懂點事情了,就問我爹和我大哥二哥,他們都說我娘生病了,難受的厲害,就跳水庫了,可後來我姥姥悄悄告訴我,我孃的死因沒有那麼簡單,在水庫裡找到我孃的時候,我娘後腦勺有傷口……可當時六月天留不住屍體,再說家裡人也沒有懂這事的,就稀裡糊塗埋了……”
“所以你就一直想著當法醫,也是為了完成小時候的心願是不是?你儘管好好學,有什麼不懂的就過來問我,我支援你……”
韓雲城有些動容,其實她心思挺細膩的。
這個姑娘跟她還有一定的相似之處,他從小沒爹孃,在孤兒院吃盡了苦頭,吳思齊身為一個姑娘,從小沒有親孃在身邊教化,一直跟著爸爸和哥哥生活的她,性格莽撞直爽,沒有一點姑娘的樣子,還真是難為她了。
這事姚寧靜也是第一次知道,看吳思齊黯然神傷的樣子,也是有些動容了。
“好了,好了,既然想著轉專業,那就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又有韓教授幫助,你多用用功,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吳思齊鄭重點點頭,這是自從姚寧靜認識她以來,難得有這般嚴肅模樣。
因為學校公告欄的公告,整個學校里人心惶惶,原本放學後一窩蜂般往外跑的情形不見了,住校的同學三五成群交頭接耳到學校食堂打飯,一個個無奈仰天長嘆。
蒼天啊,原本還能到校外小吃攤上打打肚子裡的饞蟲,現在不能隨便離校,一日三頓吃食堂的那沒有食慾的飯菜,這是要把人折磨死的節奏啊。
“看看人家陳學明多聰明,早不摔傷晚不摔傷,偏偏學校嚴禁私自外出的時候摔傷,人家還有主動掏錢買飯的女朋友,哪裡像我們哥幾個似的,沒人疼沒人問的,天天吃那咽不下去的白水煮菜……”
“你小子長的也不比陳學明差多少,你倒是來個競爭上崗啊,你要是傍上了富婆,也能天天吃小灶……”
“切,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我才不吃這種飯呢!我寧願去吃清湯白菜我也不會吃軟飯!那是男人乾的事情?”
“哎吆,姚寧靜啊,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啊,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啊!”
幾個陽光大男孩看到姚寧靜推著腳踏車從車棚裡走出來,熱情同她打著招呼。
“快得了吧,就算是姚寧靜漂亮,也沒有人敢隨意打她的主意!人家老爹是軍區司令,男人是營長,小叔子是行政科科長!聽說這次女屍案的負責人就是她小叔子呢,家裡有槍的就有三個男人,要是招惹了她,那不得就地槍斃了!”
姚寧靜也聽到幾個男生的議論了,忍不住就跟著笑出聲。
這些男同學都是些沒有長大的孩子,對她心理年齡三十多歲的她來說,這些十八九歲的男同學就是小弟弟呢。
剛上大學的大學生,心思大多幹淨純淨,像陳學明這般複雜的人還真是少見。
“謝謝各位同學,我先回去了啊……”
姚寧靜騎著腳踏車就往外跑。
無風不起浪,出來這個無名女屍案子,還是得當心點的好。
騎車走在市場大街上,明顯感覺市場上人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