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汐拍了拍周語柔的肩膀,微微笑道:“樹正不怕影歪,放心吧!”
不知道為什麼,見宋希汐淡定自若,周語柔那顆懸在嗓眼上的心,頓時穩妥地安放了下來。
宋希汐走到馬攀的面前,面色平靜,笑容得宜,“馬攀先生,你是白言年白老師的助理,對吧?”
“是。”馬攀迎上宋希汐的目光,雖說她的目光平靜,但他卻在平靜的深處捕捉到一絲徹骨的寒意。
這樣的目光,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剛才我聽馬先生說,白言年白先生的《松鶴賀歲》在一個月之前被人用三百萬買走了。”宋希汐的語氣刻意放緩了半拍,“請問馬先生,你確實花錢買走《松鶴賀歲》是我本人嗎?”
宋希汐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對了,我忘了跟你自我介紹,我叫宋希汐,宋正平的孫女。煩請馬先生好好想一想,花三百萬買走《松鶴賀歲》的是不是我?”
明明是笑意盈盈語氣溫柔地說著這番話,可馬攀卻清晰地感受到宋希汐身上無形中透出咄咄逼人的強勢。他跟在白言年身邊工作數年,常年跟形形式式的人打交道,也算是個經歷過風雨的人,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的氣勢所震懾。
但他很快就緩過神來,面不改色地道:“那位顧客是線上交易,而且是匿名買賣。”
馬攀對上宋希汐的目光,鄭重其事地道:“宋小姐,雖然我不能確定那位買家是不是您。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您的這幅《松鶴賀歲》正是白老師兩年前繪畫的那幅。”
宴會頓時炸開了鍋。
盛老爺子的臉色驟然變沉,變得極其難看,望向宋希汐的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沉聲道:“希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平生最痛恨弄虛作假的人,尤其還是在這樣的場合裡,這讓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阮玲芳和盛佳宜暗自想相互對視了一眼,眼裡都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這幅《松鶴賀歲》自然不是白言年的作品,剛才那些話不過是聯合馬攀瞎編的。她們早就查過宋希汐的底細,知道她根本就不會畫畫。既然她要打胖臉充胖子,非得把這幅花錢買回來的畫說成是自己畫的,那她們也不介意順水推舟,把她推下她自己挖的坑裡。
說起來,要怪也只能怪宋希汐她本人太作,她要是不作的話,她們還找不到好法子當眾收拾她呢。
周語柔見盛老爺強忍著怒火,她那顆原本已經妥當安放的心又再一次被提到嗓眼上。她偷偷地溜到盛彥奕的身邊,聲音難掩焦慮,“好歹希汐也住在你的西院,你別湊熱鬧看戲,快幫忙想想辦法呀!”
盛彥奕的目光發緊鎖著那道纖細的身影,勾著薄笑,“你就這麼不相信她?”
“只有相信希汐有什麼用?”周語柔性子急,“希汐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潑髒水。我認識的人裡就屬你最老奸巨滑,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能幫她的。”
“你說什麼?”盛彥奕涼涼地睨了她一眼。
周語柔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鬆開,笑得極是狗腿,糾正道:“口誤,純屬口誤。您老人家這是足智多謀。”
盛彥奕的目光再次鎖住宋希汐,笑道:“別慌里慌張的,她會給你帶來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