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胎,劉張氏的啼聲比較持續太久,產房裡便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得知劉張氏生了一個女兒,老太太面上的失蹤是怎麼也掩蓋不住。要不是琉璃連續牢牢地扶著她,怕是她都能軟倒在地了。
劉冬兒臨時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關於親妹兒,她還是很在乎的,卻不得不認可,此時的劉家急需一名嫡子。眼角掃過院子門口,似乎有幾個眼生的婆子快速地走過,劉冬兒曉得這定是周姨娘可能那三位通房派來的人,想必用不了多久,劉張氏生了女兒的資訊便能傳遍全部劉家吧?
這一次,劉冬兒並沒有試圖阻止她們。有些事兒是瞞不住的,也沒有什麼好遮蓋的,何況劉張氏生了女兒,也能讓某些人消停了吧?雖說嫡女也很寶貴,但比起來嫡子來說,完全便算不了什麼。
“啊!”
合法老太太失蹤地希望回來時,產房裡再次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啼聲,明白是劉張氏在叫,聲音卻極為尖銳,似乎有著龐大的痛楚似的,比之適才還要悽切。
劉冬兒表情大變,也顧不得什麼產房危險的道理了,直接衝了進去:“娘!”
娘,你不能有事,你有妹兒和我……
劉張氏此時的神態極為枯竭,滿臉的蒼白滿頭的汗水,產房裡的血腥味也極為濃郁,讓劉冬兒臨時間險些隨著昏迷過去。好在,她此時齊心記掛著劉張氏,用手狠狠地掐了一把手心,愣是讓自己保持復甦:“娘,你怎麼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醫生!”
小綠是隨著劉冬兒的,但無奈劉冬兒跑得太快,她還沒進產房便聽到了這句話,頓時也顧不上什麼了,轉身便跑去二門找管家。
老太太人還在院子裡,聽到慘啼聲,頓時驚疑不定,忙讓身邊的嬤嬤過去看一眼。後果,嬤嬤剛進產房,劉張氏也又是一聲慘叫,間或斷斷續續地講話:“孩子……我肚子……有一個!”
別說是劉冬兒了,便連嬤嬤都嚇懵了。雙胞胎不是沒有聽說過,例如張家便有一對雙胞胎兄弟,可那是極為少有的。更何況,由於劉張氏懷孕以後,很少出院子,愣是沒有人看出她的肚子大得異常。事實上,劉張氏的肚子也並不是很大,劉冬兒時常掉包一些食材給劉張氏吃,她又不是那種體態苗條的人,胖了一些完全便沒有人在意。
那嬤嬤上前看了一眼劉張氏,又慌手慌腳地跑去彙報老太太,院子裡頓時又是一陣顛沛流離。
趁著產房裡也亂成一鍋粥的機會,劉冬兒快速地從旎虛空間裡拽了一把娃娃事前切片好的人參。把人參強塞進劉張氏的嘴裡,劉冬兒這會兒只能禱告了:“娘,用力嚼,弟弟還在你的肚子裡呢!”
劉張氏身子療養得最好,只是昨夜折騰了半宿,體力跟不上來罷了。這幾片人參給了她體力,劉冬兒又連續在她身邊大叫,劉張氏很快便積累了力氣,內心唯一的動機便是,把孩子生下來。
值得光榮的是,劉張氏不是頭胎,加上適才已經生下了一個女兒,肚子裡的這個體態便不如頭一個,愣是在產婆沒有找來之前,把孩子生了下來。
劉冬兒是第一個看到孩子的,看到皺皺巴巴,僅有成年人兩個巴掌大小的小嬰兒時,頓時一陣心傷。產婆被找回來,將臍帶剪斷,把孩子清洗潔淨了後,才樂陶陶地向大夥性喜。
龍鳳呈祥,這的確是一個好資訊。
“冬兒不哭,娘沒事。對了,是弟弟還是妹兒?”一臉衰弱地講話,劉張氏最關心的還是孩子。
劉冬兒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一個妹兒一個弟弟。”停下了一下,轉過身子衝著裡頭大叫:“快去給我娘做好吃的!我也要。”
險些是話音剛落,老爺便撩起門簾進入了。今日並不是休沐日,由於喜添嫡子,又是龍鳳雙胎,他最高興地請了假,白晝的時候,他接到周姨娘派人過來的傳話,說是劉張氏又生了個女兒,其時還很不高興。沒過量久,老太太派了管家給他帶話,說是一兒一女的龍鳳雙胎,可把他給樂壞了。
聽到劉冬兒的話,再看到劉張氏已經復甦,老爺忙不迭地交託廚下把飯菜送過來。劉冬兒齊心記掛著劉張氏,當然沒空管廚房的事兒,但老太太卻不是大意的人,雖說可算獲得嫡孫的喜悅壓倒了全部,但回過神來還是交託為劉張氏籌辦吃食補品。適才湯醫生也會劉張氏把過脈了,說是操勞過分,要好好地療養。
只是,等靜下心來看兩個弟妹的時候,劉冬兒更憂愁了。
妹兒倒也罷了,只是比周姨娘生的女兒小上一圈。弟弟卻太瘦太小了,想來雖說劉張氏是足月的,但雙胎的話,天賦不足卻也是正常的。
這個原因自然是能把周姨娘打發的,她生下孩子也不久,身子骨也沒有真的病癒,加上這復活的是個女兒,更是沒底氣了。而且,她也聽說了,劉滿兒是被老太太號令關在院子裡的,為人更是當心了幾分。
至於碧兒,她則是真的沒有心境。也可以她是有那麼幾分心機的,但年齡還小,又剛剛承擔了喪子之痛。何況說白了,她只是一個通房丫環,哪有資歷跟劉張氏叫板?因此,她最老實呆在院子裡養身子,沒事連房間都不出去。
有在書房奉養的通房,偶然候劉冬兒真的最好奇那是一個如何的人,她歷來不進入內院,通常裡像小廝更多過於像通房。乃至於,她從未沒在劉張氏眼前露過臉,當然劉張氏也不會在乎便是了。
唯一最後一個菊禾……
菊禾確當心理並不難猜,在劉張氏生下龍鳳胎之前,她給劉家生下了唯一的兒子。也可以其時她是抱著讓兒子秉承劉家的心思吧?惋惜了,哪怕劉張氏生的不是兒子,老太太也未必會讓她的兒子秉承家業。再說了,菊禾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兒。
劉家的家業並不是由老爺秉承的。
老太太雖說只生了一兒一女,撇去已經被劉家無視的小姑姑劉容梔,的確是只剩下老爺一人了,不要忘了,老太太是老太爺的填房,老太爺可有一個原配所生的宗子。關於險些沒有太多印象的那位大老爺,劉冬兒只能依稀想起那位是個對外左右逢源的官老爺。事實上,大老爺在劉冬兒出身沒多久,便帶著全家離開劉家去外埠為官了,時代也不是真的沒有回來過,但劉冬兒真心跟他不熟。
算算日子,劉冬兒已經八歲了,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大老爺一家應該會在來歲回到劉家的。一來是他便好被調派到了這裡,二來卻是由於大堂姐的婚事了。
這麼一算,至多也便只剩下一年時間了。
實在,大老爺回到劉家,關於劉冬兒來說反倒是件功德。可看著瘦弱的弟妹,劉冬兒覺得有些事兒不得不防。她記得很清楚的,前世,大太太只生育了一個嫡女,庶子庶女倒是有好幾個,但嫡子卻是沒有的。雖說大太太為人還算不錯,但有些事兒卻不是這麼算的。
大房無嫡子,二房卻有。加上僅有二老爺是老太太親生的,劉冬兒一點兒也不覺得大老爺和大太太會不介意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