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王政即日起啟程前往昭國派送和親公主婚嫁之物,欽此”太監高聲朗讀完,將聖旨遞給王政。
“還不快快謝恩,”太監見王政遲遲沒有動靜,催促道。
只見王政此時,緊抓住聖旨,滿臉的憤怒,想發洩又發洩不出來,甚是憋屈的說完“謝陛下恩典。”
太監見此方才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
“他是個什麼東西,簡直就是個昏君,一派胡鬧,”王政見太監走後,一陣怒罵。
將身邊順手的東西全部推翻在地,丫鬟們嚇得忙跪在地上,一聲不敢出。
“大人,哪裡來的這般氣性,”王府的幕僚見罷,連忙上前解勸。
“你是剛才沒有聽見,那陛下給我下了什麼旨意,簡直就是愚蠢至極,像個昏君一樣,被那些妖女蒙了心智。”王政還要繼續罵,被幕僚連忙擋了下了。
“大人,小心禍從口出啊,”幕僚說著,四處檢視了一番後,將屋門關上。
“我怕他,我要是怕他我就是王八。”王政還是氣洶洶的說著,但是明顯語調降了下來。
太監回到宮中後,第一時間見了連翼,將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解說了一遍。
臨行前,連翼特意囑咐了一番,仔細觀察王政的動向,不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果然,”連翼說罷,大笑了起來,看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王政必定極力反對,到時候一定拖延著不不肯去辦,不行,光交給他斷不是辦法。
連翼想著,忙披了件棕褐色的大衣,偷偷地帶領了幾人,暗自出了宮,徑直向韓忠民的府邸走去。
“你們是誰,”侍衛擋在門口攔著連翼眾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好不可怕。
“瞪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連翼的僕人從腰間拿出一塊宮中的玉牌在侍衛的眼前晃了一下。
侍衛見罷雖然不認識,但知道此其必定是高官大臣之物,自己是萬般得罪不起的,於是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先稍等一下,我這就去通稟我家老爺,”說著一個健步向屋裡跑去。
不多時,便看見韓忠民整理著衣衫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見門口站的是陛下,差點絆倒在地,磕磕絆絆的跑過來準備行禮。
被陛下攔了下來,“不用行禮了,這次是微服出訪,不想驚動任何人。”陛下說著扶起了韓忠民。
韓忠民人如其名,是連翼值得託付信任的忠臣,此任務沒有比韓老更稱心如意的人了。
韓老本人是極其清廉之人,一般情況下沒有各路官員喜歡結交拉捧,侍衛頭一回見如此穿著華麗之人到訪,加上韓老這一反常態的態度,頓時猜出個八九十。
“陛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當面阻攔,還請陛下恕罪。”侍衛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連翼饒有興趣的看著侍衛,甚是高興,沒想到韓老身邊竟還有這般聰明的人,頓時開心起來。
於是調侃道“你要不提我都忘了,韓老,你這士兵還真是盡職盡責呀。”
韓老聽到不免有些糊塗,但明白了連翼話外之意,雖然很是不捨,但也硬著頭皮說道“來人把這不開眼的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侍衛聽罷,頓時冷汗直冒,不知不知所措起來,只顧得連連磕頭。
“唉,我開玩笑呢,如此聰明的人,想必韓老也是捨不得的吧,”連翼說完,微笑著看著韓老。
韓老像被說中了心事的孩子一般,一時之間竟然紅了臉,紅撲撲的竟有些可愛。
韓老反應過來,忙踢了侍衛一腳說道“還不趕快謝陛下恩典。”
侍衛連忙磕頭謝恩,這才回過神來,擦了擦自己腦門上已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韓老將連翼請入府中,親自為其沏了一杯碧清茶,因為對這些身外之物不是太多追求,這碧清茶已是府中最為珍貴的茶葉了。
故名碧清,其意主要在於這清字,清淡無味,像其濃茶泡製多次的餘味。
連翼自然知道韓老的為人,便也沒有太多苛責,只是細細的品味著。
“殿下此次前來,想必必定是有什麼大事要交代老奴。”韓老開門見山的問道。
連翼大口的喝了一口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韓老可知道朕要派王政前去送丫頭的嫁妝。”
韓老點點頭,表示知道,“陛下剛傳完旨,恐怕這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韓老摸著自己白花花的鬍鬚不假思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