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摸出手帕,將他放回白雨背上,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痕,隨後給郭北和林青松也擦了擦眼淚。
哭泣過後,三人發洩了這些日子以來隱藏在心裡的不安,這會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隨即看著身下的老虎和眼前的好多好多的猛獸,郭北和林青松臉上的激動神情溢於言表。
蘇然低聲與四人道:“我現在是銀月,你們要叫我銀月哥哥……懂了沒?”
“知道,銀哥,”小泥鰍很上道,末了,他看向不遠處的猛獸,激動的小聲道:“銀哥,你,你是怎麼辦到的?”
三張稚嫩的小臉上,也一臉好奇的看向她。
銀哥?什麼鬼,蘇然嘴角微抽,面具之下,她翻了個白眼,“這事以後再說,先解決了眼前的事,你們在這等著。”
……
從囚車出現,到安撫好賀景風三人,時間也不過一刻鐘。
蘇然重新坐回白風背上,隨後朝前面走去,在大慶人七八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常勝下意識笑著抱了抱拳,“真是抱歉,竟然真的抓錯了人……”
“你們可以走了,”蘇然沒等他說完,冷聲開口。
常勝錯愕了下,走?難道不是少年帶著這些猛獸走?
“公子不走?”他試探的問。
蘇然沒回答,反問:“你們不想走?莫非還想留下來吃飯不成。”
“不是,”常勝有些懵,這少年接了人不是應該走嗎?他開口:“公子當知,我們大慶目前正與大齊開戰……倘若公子就此離去,大慶欠公子一個人情。”
蘇然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直到把人看的有些發毛,她才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抓了我的人,我沒找你們要賠償,你們就該慶幸。你們該慶幸我不是個喜歡殺戮的人。”
她掃了眼整個戰場上的大慶士兵,問:“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
“公子有所不知,吾等就是為了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所以才要將天下恢復統一。”
常勝還沒開口,他身旁的一位將領立馬開口,說完還抬頭挺胸,身子站的筆直。
那樣子似乎很傲嬌,很豪情壯志。
“狗屁,”蘇然看向他,“你說這話的時候,你不心虛嗎?確定是單純的為了百姓?你們說為了百姓的時候,你們問過他們意見了嗎?”
男子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怒的,但看他那樣,就知道是不服氣。
蘇然繼續道:“別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什麼為了百姓,不過是你們這些野心家為了自己的利益找的藉口。怎麼?你不服,你們都不服,你們敢說你們當兵不是為了往上升?不是為了自己出人頭地?”
“口口聲聲說為了一統,為了百姓,但真實的,百姓什麼時候過上過好日子?他們過過幾年安穩的日子?一統時他們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裡去,打仗時,他們的日子過的更艱難,而他們的艱難都是你們這些野心家造成的。”
“因為打仗,好多家庭支離破散,只留下孤兒寡母,沒有了壯勞力……”
蘇然說了一大堆之後,指著普通士兵,“你們問問他們,有多少人是願意丟下家中父母,兄弟姐妹,妻兒來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