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一身雪白服飾,這一次就是連大氅都是白色,唯二的顏色就是大氅上面繡的紅色梅花,以及淡黑色的梅樹枝。
齊夢含似乎獨愛白色,這一次就連頭飾都是銀飾與白玉搭配的首飾。
她只帶了面紗,在婢女打著油紙傘的陪同下,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
蘇然攏了攏淡紫色大氅,裡面穿的也是一身淡紫色衣服,就連頭上戴的,也是用銀飾搭配紫色珍珠做的珠花。
她剛要邁步,就聽一道如黃鶯出谷的女聲傳來,“雪天路滑,家裡的車伕沒及時拉住韁繩,撞了姑娘的馬車,夢含給姑娘賠禮。”
她的語氣很是真誠,尤其是自報閨名,說賠禮的時候,更是語調柔和,話落的時候,還施了平禮。
若不是知道就是奔著自己來的,蘇然都要對她心生好感了。
“無礙,馬車並未撞壞,人也未摔著,”她語氣淡淡,聲音更是好聽。說完,微微頷首,隨即邁步朝珍寶閣店門走去。
看著蘇然主僕倆的背影,齊夢含微眯了眯眼,隨即看了眼沒有標識的馬車。
珍寶閣內,蘇然看向一對串珠耳環,手剛伸一半,一隻素手伸了過來,先她一步拿了起來。
她依然未取下帷帽,就這樣側過頭,隔著紗簾看向也同樣看過來的齊夢含。
看到是自己,齊夢含演技很好,適時的露出微訝的眼神。
她說:“是你呀!”眼睛裡露出和善的笑意,看了眼手裡的耳環,她又道:“我可是與姑娘看上了同一對耳飾?”
沒等蘇然回答,她又道:“真是抱歉,撞了你的馬車,這會又與姑娘看上同樣的東西……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雙耳環,我送與姑娘。”
蘇然今天戴了夾式的耳環,是為了掩飾沒有打耳洞特意戴的,她這麼做也是往後在京城以華夏的身份出現的時候,不會讓人有一絲的看出“兩人”有相同之處來。
她搖了搖頭,拿起一條手鍊,溫和道:“無需如此,我也未曾與你看上同一對耳飾。”
蘇然的語氣溫和,讓人聽不出一絲故意。
齊夢含微愣了下,剛想要說什麼,蘇然已經放下手鍊,看向夥計,“可還有好一點的?”
夥計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禮貌道:“有的,客人可上二樓、三樓,我們珍寶閣每一層樓的各種珍寶都不一樣,二樓和三樓都有女店員為客人服務。”
蘇然禮貌的朝齊夢含點了點頭,隨即朝樓梯口走去。
祁縣和雲城都有珍寶閣,祁縣的珍寶閣與京城的不能比,就是雲城的規格也稍微小了點。
光是二樓的珍寶就琳琅滿目,三樓的則比較少,而且都是被鎖了起來,只能隔著琉璃看。每一物能擺上三樓的,都是極其貴重的珍品。
蘇然在二樓看了半刻多鐘左右,齊夢含就帶著侍女上來了,蘇然在二樓待了半個時辰,就上了三樓,期間齊夢含三次與她搭訕。
她則客氣、禮貌,又帶著對陌生人的疏離。
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人的很有禮貌,但是性格比較冷淡,既不會不好接近,又不容易接近。
蘇然在珍寶閣待了一個時辰左右,齊夢含總共與她搭訕了七次,隨後一次,蘇然倒回二樓的時候給了她一次機會。
她假裝手不穩,眼看一個玉鐲就要掉地上,是齊夢含接住了玉鐲。
蘇然對她的疏離態度,立馬淡了點,但也就是一點。
畢竟,不就是打爛一個玉鐲嘛!三千兩銀子而已,她買的起,最後,她也確實將玉鐲買了。
不然,她要是買不起,對齊夢含的疏離態度只淡一點,就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