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這東西,比流感傳播的更快。它就像是一股風,一股微風經過一夜,一早晨的悄然旋轉,變成了一股可以掀起浪花的陣風。
但,還在悄然的醞釀,在私底下悄然流傳。
下了早朝的老皇帝坐著轎輦回正宮的路上,眉頭微蹙著,心裡有些疑惑,想起早朝時不太對勁的官員們,心裡只覺,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他側過頭,瞥了眼走在轎輦旁的一位中年太監,“鍾大海,你有沒覺得今天的官員們有些過分安靜了些。”
被喚鍾大海的太監,他手拿拂塵,聽到皇帝的話,似想了下,“回陛下,今日的大臣們話語確實比往日少了些,想來要啟奏的事,都寫在奏摺裡了。”
老皇帝搖了搖頭,他就是覺得反常,往日上朝,那天沒有幾個官員出來爭吵,尤其是那些御史臺的,那天不是蹦的最歡,不是參這個,就是參那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總覺得今天官員看他的目光,像是在探究些什麼。
蘇爸爸也同樣疑惑,自上朝的時候,每個看向他的同僚,目光都頗為怪異,怪異的讓他直接翹了班,下了朝回了家,沒有再去禮部。
他派了個心腹去打聽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往常京城裡的官家夫人太太們最喜舉辦一些宴會,進入臘月,這大大小小的宴會更是每天都有。
而昨天去參加了宴會的命婦們,今天有好些人都很有默契的出去參加宴會了。
命婦圈裡在颳著風,官員圈裡也在颳著風。
一直到中午,這股陣風,變成了可以掀起浪潮的大風。
因為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在被人引導之下,整個京城大小官員的家眷都知道了,也認定了。
知道了蘇文安十一年前背鍋之事,認定了蘇文安背鍋的人,都很默契的用了“那位”的詞來代替。
甚至,有人為了佐證,還特意去問了路公公,路公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當年的事,他當時是送了皇上去殿宇,可還沒送進屋,他就離開了。
再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蘇文安做的事,而皇上卻沒在那裡。所以,他並不知道當時的情況,被套話的時候,沒有多想的就實話實說了。
就是當時伺候在蘇夫人身旁的那位宮人,也被人找了出來,詢問了一番。
而鎮安侯府這邊,還有人記得當時鎮安侯夫人,帶的是哪位嬤嬤進的宮,於是,也特意派了人打聽。
得了鎮安侯夫人吩咐的嬤嬤,自然也是實話實說。
一直到下午,這股風變成了龍捲風,直接捲進了宮裡。
……
禮部和御史臺辦公的地方很近,只隔了一道走廊,這不,吃完午飯的兩個部門的一些官員,就湊到了一起,說起了最新言論。
“當初蘇文安不過是從三品,那事發生的三個月後就成為了正三品,一年幾個月後就從戶部侍郎,一躍成為了禮部尚書位,原來這裡邊還存在著補償。”
“我聽說他那夫人本來身體就不好,或許才撐了一年多就走了。”
“這樣的補償不要也罷,太屈辱。”
“也難怪,他自妻子過世之後,長年領了外差,想來也是憋屈,不願意面對宮裡那位。”
“何止,沒聽說嘛!那劉氏到如今都不知道,是那位與其那啥,還以為是那蘇文安……換做是你,你敢長期待家裡?”
“不敢不敢,那位碰過的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