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年初二。

外面的風嗚嗚作響，風和雪拍打在窗欞上面，發出零碎的噼啪聲。

蘇然今天醒的比往常早一些，屋內光線還很昏暗，她起身點亮蠟燭，到洗漱室刷了牙，洗了臉，也沒梳頭，散著頭髮，披著大氅，拿著燭臺出了睡臥。

手裡的燭臺放到外間榻上的矮桌上，門剛開了一道縫，就一陣寒風鋪面迎來，讓人忍不住一個哆嗦。

雪是她昨晚從空間出來之後下的，只一晚的時間，外面就變成了雪的世界。

蘇然站在屋簷下，手伸進大氅裡面，從空間裡拿出紫音竹，戳了戳臺階下的積雪。

足有七八厘米厚。

天上的雪花，隨著風肆意飛舞，蘇然只在屋簷下站了一會，身上就落了好些雪花，有些吹到她臉上，沒一會就化成了雪水。

“小姐，您怎麼起來這樣早！”

春桃從右邊走了過來，她手裡拿著剷雪的工具，後面跟著兩個三等小丫鬟和兩個婆子，手裡同樣拿著剷雪的工具。

她小跑了過來，忙不迭放下手裡的東西，看著自己小姐身上的雪花，拿出帕子就撣在雪花上。

“拜見小姐！”丫鬟和婆子屈膝行禮。

無需多禮。

蘇然擺了擺手，看著春桃將自己身上的雪花撣掉，一陣冷風吹來，大氅上又沾染上點點白雪，她笑了下。

“行吧，我進屋，”她覺得自己要不進屋，春桃可以站著一直撣，剛要轉身，想到什麼，她開口：“靈霜起來後，讓她過來。”

“是，”春桃跟著進了屋，問：“小姐，早膳您可有什麼想吃的？”

“無，廚房看著準備就好。”

蘇然拿出棋甕，春桃乖覺的將榻上的矮桌，連同矮桌上燭臺拿開，將棋桌放了上去，燭盞放到棋桌邊上。

再跪到榻上將窗戶往上撐開一半。

“行了，去忙你的事吧！我這裡不需要伺候了。”

“是，奴婢就在外面，小姐有事就喚奴婢一聲，”春桃說完，屈了屈膝，退後兩步，轉身走至門內，穿好鞋走了出去。

蘇然盤腿坐在棋桌前，左手執白棋，右手執黑棋的擺出昨晚蕭墨瀾在空間裡對弈的棋局。

她在破他的棋局。

……

“主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然捏著一顆黑棋，眉微擰的看著棋盤上棋局，突然的聲音傳來，讓她抬眸。

看向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的靈霜，她看了眼窗外，立春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在院子剷雪，外面的積雪已經大部分清理完。

“去將我妝臺前的盒子拿來，”她說了一句。

靈霜應了聲，走進睡臥，不一會就拿著盒子走了出來。

蘇然開啟看了眼，隨後遞給她，“送去賀府姐姐那裡，每天早膳後服一顆。”

“是，”靈霜行了一禮，退至門邊，穿上鞋走了出去。

靈霜離開沒一會，春桃端著早膳走了進來，“小姐，早膳好了，廚房今早做了雞湯麵，蝦米卷、酥火燒，奴婢每樣裝了些過來。”

蘇然放下手裡的棋子，下了塌，坐到了餐桌上，拿著勺子喝了口麵湯，看了眼門外，外面清理乾淨的地上，這會已經鋪了一層薄薄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