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筆的姿勢錯了。”
等慧怡郡主畫了幾筆之後,蘇然才出聲,在慧怡郡主有些無措的時候,她拿過她手裡的筆,做了個拿筆的手勢。
“看到了嗎?要這樣拿。”
看著白皙的過分,比她的手還纖細修長的手,慧怡郡主臉一紅,心裡第一次有自卑感。
但她還是認真的看著拿著筆的手,從包裡再拿出一支筆,學著蘇然拿筆的手勢。
蘇然點了點頭,邊開口的同時,邊在紙上畫,“落筆和收筆直接一些,果斷幹練一些,這樣線條才不會形成虛線……”
看了慧怡郡主一眼,“你在畫的時候,手還未掌握好平衡和力度的控制時候,你的尾指可以抵在紙面上……無名指有時候也是可以充當擦子,線上條顏色太過深的時候,無名指可以適時的擦一下……你來試試。”
她站了起來,讓慧怡郡主坐下。
“就畫這個茶碗吧!”蘇然將桌對面的茶碗拿到中間,隨後走到慧怡郡主的身後側。
慧怡郡主之前還很緊張的,但在身後之人的語氣淡然,認真指點的情況下,心裡的緊張一點一點的散去。
拿著筆的手也沒有了無從下筆的感覺。
在旁邊喝茶的幾人只覺的有趣,他們又看到了少年不一樣的一面,心想:原來少年給人上課的時候是這樣的。
崔鼎剛喝完一口茶,就見少年伸手握住了自己妹妹的手,他眼睛立馬瞪了起來,下意識要站起來阻止的心,被他深深壓制住了。
少年做的太過坦然,又是在大庭眾目之下,他若是跳起來阻止,倒顯的他思想不正了。
倒是餘寅與唐駱起身走到一旁去觀看。
看著少年遊刃有餘的教學,兩人心裡不佩服都不行。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看少年拿筆作畫,雖然只畫了簡單的幾筆,卻也讓他們近距離,感受到了少年的實力。
半個時辰之後。
“多謝先生,”慧怡郡主看著畫上的茶碗,心裡喜不自勝,只短短的時間,就讓她學到很多,她忙不迭的起身施禮感謝。
“學生會好好學習的,等先生下次來,再請先生過目。”
“那個你如今還……”想說還不是我的學生,對上慧怡郡主明亮期盼的眼神,蘇然心裡嘆了聲。
太莫名其妙了,留著皇室血脈的人都是這麼自來熟的?
“行吧!你好好學習,”蘇然朝幾人拱手,“我還有事,就不與諸位同行了,告辭。”
說完也沒等幾人開口,轉身出了亭瀾,蕭昂醒目的跟了上去。
蘇沐瑾放下茶碗,起身整了整衣衫,“我也該回去了,告辭。”
……
翌日。
蘇然天微亮就起來了,今天是蘇沐瑾的弱冠禮,陪著蘇爸爸與蘇沐瑾到祠堂拜先祖,以及蘇孃親。
蘇爸爸站在蘇媽媽的牌位前,似懷念、感慨的絮叨,“寶兒,咱們的兒子今天就要行加冠禮,往後,就是個大人了……”
蘇媽媽的名字是魏婉華,小名是寶兒。
光聽這乳名,就知蘇爸爸與魏外公一家對其有多疼寵。
蘇然跪坐在蘇爸爸右邊的蒲團上,她側過頭看了眼蘇沐瑾,見他心裡似有些低沉,她微嘆了聲。
她此時沒法共情,蓋因她沒見過蘇媽媽,不認識,加上,她現代的媽媽還活的好好的。
從祠堂裡出來,吃完早膳,準備好一切事宜之後,賓客們陸續上門了。
與長寧侯府的賓客盈門不同,蘇爸爸只請了比較相熟交好的人來,以及蘇沐瑾相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