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抱手朝蘇然彎腰行了一禮，“公子，大善。”

“咳咳~”蘇然差點沒被剛喝入口中的茶嗆到，看向司珩，“你，你信佛的？”

竟然與衍空大師說出同樣的話語。

司珩雖然有些莫名，但還是誠實道：“倒不是信佛，不過是我娘與外祖母她們信佛，以前無事的時候，會幫她們抄寫經卷。”

“你還是坐下吧！”蘇然擺了擺手，拿起茶壺給他的茶杯續茶，也不跟他拐彎抹角，“我可以給你谷種，但我有兩個要求。”

“請說。”

“我要你坐上大慶的龍椅，將來與大齊簽下百年和平盟約。”

司珩驚訝，來之前也想過無數個交易條件，卻是未想到少年會有這樣的要求，好一會，他道：“公子就不怕，我將來反悔。”

“反悔呀！”

蘇然左手託著下頜，歪頭想了想，隨後看向他，雙眸明亮的似含著細碎的星辰，她嘴角噙著點點笑意，語氣幽幽，“還沒有人對我食言過，或許你可以試一試。”

她說著還對他挑了挑眉，一副慫恿他食言的模樣。

司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有一統天下的心思，自從在大壩見過那兩位之後，他心裡就更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了。

他道：“我對那個位子志在必得，我答應公子，若日後大齊太子登上皇位，他若願意，我願簽下百年和平盟約。”

司珩說志在必得的時候及其自信，身上的溫雅的文人氣息，頓時被雍容強勢的氣勢所代，也就一瞬，就隱藏不見。

“眼下春耕已過，谷種七月中旬之前給你。”

“不知公子送多少谷種？”司珩問完解釋道：“知道谷種的多少，我也好提前安排試驗田。”

“我之谷種實屬難得，種在山脈深處的一處靈氣之地，一季只產五百石，至於送你多少，我得抽空回去一趟看看……”

蘇然看了他一眼，“谷種，在我族被稱為靈谷！在外面按照新的種植方式，產量會是你們如今的幾倍。靈谷所產出的稻穀，可稱之為第二代，第二代谷種種出來的稻穀，產量會比靈谷的產量少，這個你得知道，免得到時候以為種植方式不對。”

“為何？”司珩不明。

蘇然一臉你怎麼那麼笨的表情，“剛才不是說了嗎，谷種出自靈氣濃郁的田地，很明顯，外面的土地太過貧瘠，不是最適合它生長的地方……不過，你也別擔心，畢竟是靈谷出品，只要不是不適合種植的土地，再差也是上等。”

司珩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下，心裡卻是鬆了口氣，大慶有大半的農田都適合種植稻穀，哪怕只是比如今的產量多出一兩倍，百姓們的生活都能提升一大截。

谷種的事已經解決，兩人談起了與突厥之事，突厥對漢人的殘忍，比之蕭墨瀾告訴她的還要讓她對突厥人厭惡。

她有點想去突厥之地看看。

司珩在小築裡待了一個時辰左右，在申時正的時候才離開，他是為了谷種來的，眼下谷種已經解決，他也不會在雲城多待，明天一早就離開。

晚上，空間院落的花園中，蘇然執著一枚白色棋子落在棋盤上，抬眸看了眼蕭墨瀾，“司珩下午來找我了。”

“動作倒是挺快，”蕭墨瀾聲音清越，語氣溫和。

蘇然翻了個白眼，她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