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都被控制,被擋在外面,赫連祁神色從容,手一揚便將那明黃色的詔書丟入到燭火中。
“等等!”容闊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落腮鬍中,衝過去搶回詔書,看著頭髮被汗水浸溼經歷了一場情事的昔日女兒,他霸氣威武地對赫連祁道。
“你可知道皇后娘娘和皇上生得四皇子,其實是你和皇后娘娘的親生骨肉!赫連逸快五歲了,按照時間來算,正是你和嫣兒的新婚夜那一晚,嫣兒懷上的。”
赫連祁那掐在容嫣腰上的火熱大掌猛地一收,瞳孔緊縮,卻只是一瞬間的驚詫。
他眉目如霜蕭肅,冷聲譏誚,“僅憑赫連逸快五歲證明不了什麼,這不過是皇后娘娘為了讓本王放過她的兒子,而玩得把戲,容老將軍難道就這麼輕易相信了?”
“我不信,但是我也不敢賭。”容闊手裡握著刀,彎身時鎧甲鏗鏘作響,抱拳對赫連祁請罪。
“所以對不住了攝政王!”
在外孫和曾經的女婿面前,任誰都會選擇自己的外孫,何況他的外孫成了新帝,比赫連祁登基能給容家帶來的利益更大。
容闊捧著那份詔書走了出去,很快殿內的赫連祁和容嫣就聽到了萬進的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四子赫連逸天資聰穎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
太極宮門前的文武百官們本以為登基的會是攝政王,聽到這份詔書後很久才緩過來,紛紛跪地,應和聲響徹在殿外。
“皇后娘娘真是好手段。”殿內赫連祁抬手撫摸容嫣流血的脖子,雪白修長的手指上沾染著血珠子,氣息更加陰沉可怕。
他功敗垂成後,俊容晦暗到極致,滿身戾氣。
原來容嫣不只是獻出身體這一計策,而是在昨晚拖住他,送了一封信給容闊。
她在信中稱赫連逸是他和她的親生骨肉,要手握兵權的容闊放棄助他登基,改擁護赫連逸為新帝。
赫連祁沒了容闊手中那幾十萬大軍的支援,他要登基很難。
他若是執意殺容闊的女兒容嫣和外孫,容闊必定會反過來跟他對抗。
容闊有詔書在手,赫連逸繼位已成定局,他這個時候再做什麼,已經晚了。
這場宮變他策劃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裡他玩弄權術心狠手辣,以至於聲名狼藉,犧牲了那麼多,卻在這一刻滿盤皆輸不說,還輸給了一個女人、自己厭惡的、仇恨的前妻。
赫連祁推開容嫣,把匕首塞入她手中,怒到極致反而笑得如風光霽月,俯身理著容嫣汗溼的頭髮,那嗓音哄起人來時帶著清冷的性感,“去吧,詔書都已經頒發了,你的皇帝夫君也該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