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南域,一座隱於山間的學宮某處。
“六年了......日子一眨眼就過了這麼久了。”一位白衣青年躺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周清暮,區區三年,你便已能學完所有,已經很不錯了。”白衣青年身旁有位白衣儒士,笑著開口道。
白衣青年自踏上修煉之途起,的確已有六年。不過來到這座學宮,也才短短三年。
三年來,周清暮跟隨在白衣儒士葉景安身邊苦修,實力和修為都已遠非當初可比。
只是,從少年一轉眼變成了青年而已。
剎那間,便已然二十二歲。
周清暮從地板上爬起來,問道:“葉先生,我還有多久可以走?”
白衣青年為何急著要走?無人知曉。大概是想念和兩個人在江湖上漂流的日子以及六年未曾見過的某位素衣女子吧。
葉景安手拿書卷笑道:“還有最後一件事,事了,你便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是那個書院大比嗎?”周清暮問道。
葉景安笑著點了點頭,道:“若是能在書院大比為我們這一脈贏些面子回來最好,其實我倒是覺著這種形式上的東西無所謂,只是有些老傢伙非要親眼看看。”
“放心吧,葉先生,我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的!”周清暮聞言立馬笑著說道,他對現在的自己還是充滿信心的!
書院大比,是儒道學宮之下的所有分支書院的天才弟子的一次較量,用以檢驗各大書院弟子的如今的天賦水平。儒道學宮作為煙雨南州最大的儒道聖地,其門下書院不僅弟子眾多,也象徵著儒道傳承的希望!每時隔三年,各大書院院主便會選出書院內的年輕弟子來到儒道學宮進行一次書院大比。
周清暮之所以自信的原因,便是如今的他,在跟隨葉景安的三年苦修後,如今劍道修為已然達到一個桎梏和巔峰,自身修為更是已經達到返璞境巔峰。只差一步,便能跨入有陸地仙人之稱的元神境!當然還有一層原因,是他必須要很好地完成這一次任務,因為他還有必須要見的人和必須要做的事!退一萬步講,若是他不好好表現一番,也愧對葉景安三年來的悉心教導!
這位儒家大修士這時候只是微微一笑,走出房間,望著天空道:“無妨的,盡力就好。”
“你已有三年未曾與人交過手,好好練練劍吧!”葉景安離去之前,不忘囑託他道。
“嗯!”周清暮望著自家先生離開的背影,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這三年來,周清暮的心中是很感激這位從來都只以溫和麵貌示人的葉先生。自六年前葉先生傳道授業為他鋪上成仙路起,周清暮便已然心存感激了。葉景安雖然面上對於這些名義上的東西什麼都未曾說過,可週清暮很清楚,葉先生比任何人都更想證明自家傳承!
緊接著,在葉景安走後。周清暮便在空地之中拿出了自己的劍,依舊是那柄葬仙劍。周清暮便這般練起了劍,一招一式都不再如當初一般青澀。
時間很快便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當空,已至正午。
周清暮收起自己的劍,向著山下走去。
儒道學宮位處一個洞天福地內的靈山之中,群峰薈萃。周清暮平日修行都是在這座春秋峰的山頭上,但令他有些苦惱的是,吃飯的地方卻是在山腳。所以周清暮每日都要上山下山三趟。
周清暮悠哉悠哉地沿著青石臺階往山下走去,走到山腰處的時候停了下來。白衣青年轉頭望去,那邊是一座學堂,讀書聲朗朗傳來。周清暮最近極為享受這種時候,聽著那些年幼的孩子讀書,就好像曾經的自己也在其中。
周清暮在臺階上坐了起來,將手中的劍收入黑色劍鞘。這個劍鞘,是三年前自己摸爬滾打終於來到儒道學宮的時候,葉先生給自己的。葉景安當時笑著說,這個劍鞘具有靈性,有著和養劍葫一般的用處。周清暮起初是絕不願收下的,這位溫文爾雅的葉先生當時只是說“這並非什麼稀世靈寶,而是當初李秋白所贈,但可惜我從未練過劍,於我手中如同無物。今日我將它交給你,也算是傳承。”
那時候的少年周清暮思來想去之後,覺得葉先生說得好像是有道理的。他的劍學自李秋白,自己前來儒道學宮,正是因為想向葉先生學習修煉之道,也算拜師學藝。故而,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