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穆翔宇顧不得脖子上架著的軍刺,猛的轉頭向遠處看去。
穆翔宇的妻女一身狼狽的被幾個黑衣人拖拽著向這邊跌跌撞撞的走。當先走著的那人一頭長髮高高束起,緊身皮衣,長筒軍靴,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在風雨中走得隨意閒散。
“鄢凌!”穆翔宇看清來人後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
“正是在下。”鄢凌在距離穆翔宇幾步遠處停了下來,淡淡的笑著,“狼王穆翔宇,久仰啊!”
穆翔宇看了一眼淚眼朦朧的妻女,沉聲說道:“凌主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鄢凌呵呵一笑,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覺得你左一批右一批往圖克卅派人,一副很想見我的樣子,我這人經不住別人唸叨,這不就來了,好巧不巧的在路上碰到了狼王的妻女,這風大雨驟的夜裡實在難行,我便將她們一道帶過來了。”
穆翔宇冷笑:“鄢凌,白狼不是你能隨便擊垮的,即便殺了穆某也是沒用的。”
鄢凌咯咯笑了笑:“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就喜歡你們這種威武不能屈的真漢子,呵呵,我跟你打個賭怎麼樣?”
穆翔宇雖受制於鄢凌,但畢竟久經上位,一身氣度卻是絲毫沒有折損。他只是看著鄢凌,並不發表言論。
鄢凌笑笑,看了看時間說:“此時臨近午夜十二點,我們就賭朝陽升起的一刻,白狼到底還存不存在吧。若是在,我留下我的右手賠給你,從此後鄢凌再不踏足北境,日後但凡遇到白狼的人,我的人皆退避三舍,俯首稱臣,若是白狼不在了,呵呵,我也不要你俯首稱臣,你這女兒還有些姿色,便去太陽花給我創造點金錢效益,至於你,馴化不了的狼還是打死了比較讓人放心。”
穆翔宇臉色陰沉,淡淡的說:“好。”
鄢凌轉頭對拎著三/稜/軍刺的黑衣女子說:“碧落,給他止血,別結果沒出來就因為失血過多掛掉了。”然後指著站了一圈的黑衣人,“剛才我說的都挺到了,現在該幹嘛幹嘛去。”
刷刷幾聲風雨揮灑的聲音,原本站在場中的一批黑衣人速度極快的離開了現場,身形飄忽的恍如鬼魅。
碧落收了三/稜/軍刺,抓起穆翔宇的斷肢沒什麼情緒的止血上藥,從頭至尾面無表情,不發一言。
穆府的安保人員也被碧落卸了武器驅趕到一旁站著。
雖然穆府的院子裡站了許多人,但除了穆夫人偶爾的哭泣聲,大家都很安靜 ,全都在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一個小時後,被留在外圍負責阻斷援軍的譚敏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了在場的眾人一眼,湊到鄢凌耳邊低聲說道:“小姐,白狼產生了新的狼王,已經召回了附近幾個堂口的人馬,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包抄我們。”
鄢凌點頭表示明白,這些都在意料之中,畢竟白狼這組織能屹立C市百年不倒就有它的可取之處。比如這狼王更替政策,就能夠極大的避免頭領遇難對組織造成的傷害,也減緩了頭領罹難後組織分崩離析的速度,給新狼王爭取了整合組織的時間。
“嘖,訊息倒很靈通嘛,這麼快就知道穆先生陷落了。”鄢凌有些讚歎的說了一句,然後對站在一邊當佈景的碧落說:“還是你去處理下吧。”
碧落沒什麼情緒的說了聲是,身形一動,一道黑影閃過,人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譚敏看著碧落消失的方向抽了抽嘴角,鄢凌手下奇奇怪怪的人真多,這個碧落就怎麼看怎麼不像活人。
“你好像挺得意的。”鄢凌看到穆翔宇的自得的表情後笑著說。
穆翔宇根本沒搭理鄢凌,兀自閉上眼睛,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鄢凌摸著下巴想了想,沒什麼頭緒,只不過新產生個狼王而已,真以為老孃拿白狼沒辦法了?管你能產生幾個狼王,有一個我殺一個,有兩個我殺一雙,我倒要看看是你的人多,還是我的刀快。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狼對穆府的包圍圈逐漸縮小,鄢凌坐在院子裡都能聽見遠處淡淡的的槍擊聲了。
兩個小時後,譚敏的通訊響了兩聲,他拿出來一看,對鄢凌說:“圖克卅攻破了,但北境聯盟並沒有退走,牽制了我們在圖克卅的人馬,短時間內應該不能前來馳援。”
鄢凌笑笑:“老話說的好,人算不如天算。你說說,北境這幫人明知道我在打白狼的主意,不趕緊回來馳援,竟然想牽制我的援軍,妄圖用白狼整個組織來拖垮我。嘖嘖,穆先生,你們的情誼呢?這麼不講義氣我都看不下去了。嘖,既然他們不願意來,我也不等了,就用整個白狼為我的北上之路祭旗吧。”說完活動了下手腳,抓過槍支,利索的上膛。
“你在這看著,我去去就回。”鄢凌吩咐譚敏一聲後,慢悠悠的向槍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作為C市的地頭蛇,白狼有源源不斷的後繼援兵,而鄢凌則是輕裝上陣,帶來的人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六十人。
這場仗對雙方來說都打的艱辛。白狼每向前推進一步,就要付出十分慘重的代價。這些在夜色中穿梭的黑衣人速度太快,行動起來飄飄忽忽的連點聲響都沒有,邪門的要命,白狼除了用人海戰術一寸寸的搜查也想不出其他的破解方法。而鄢凌人手實在太少,幾十個人分散到偌大的C市零散的成不了氣候,只能儘可能的拖延,要麼等來援軍皆大歡喜,要麼拖死白狼,自己也脫層皮。
鄢凌趴在一處高地,手腳麻利的開槍射擊,一會兒的功夫子彈殼就堆了一地,對方卻沒能在夜雨中發現鄢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