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葛曉曦被陸鈞拉到了身後,然後一個全身冒冷氣的女人冷冷的問她是誰,女人咬了咬柔嫩的紅唇,看起來有些懊惱。
“對不起,失禮了。”女人整理了下儀容,讓自己看起來端莊一些。她抬頭看著鄢凌說道:“一笑閣沈薇見過大人。不好意思,剛剛冒犯了。”
“一笑閣?”鄢凌笑了笑,轉頭問葛曉曦:“你認識一笑閣的人?”
葛曉曦從陸鈞身旁走出來,打量著沈薇,開始還有些疑惑,慢慢的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變的尷尬起來。
“沒想到你是一笑閣的人。”葛曉曦神色看起來有些感慨。
“曉曦,果真是你!我找了你十年了,你怎麼會在苗疆?”沈薇神色激動,眼睛都溼潤了。
“呵!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嘖嘖,他鄉遇故知啊,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鄢凌冷笑一聲,幽幽的念著詩瞟了葛曉曦一眼,轉身走了。
“……”葛曉曦看著鄢凌酸了一句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只覺得生活也是有夠狗血的。
“呵呵,到處佔別人的便宜,活該讓你吃回醋。”鄢凌心情不爽,羨昀朱卻心情甚好,說了一句後牽著譚敏的手跟上鄢凌。
“呵呵。”眾人笑了笑,紛紛繞過葛曉曦跟上隊伍。
“鈞哥……”葛曉曦尷尬的不知所措。
陸鈞笑了笑,帥氣的擼了把頭髮說道:“有什麼話趕緊說,哥等你。”雖然這地方人來人往的,陸鈞也沒鄢凌那麼心大,把這兔子往這一扔就走了。
葛曉曦心安,轉頭看著沈薇笑道:“我挺好的,我夫人是苗疆祭司,所以我也在苗疆。”
沈薇一愣,“你結婚了?”
“嗯,我結婚很久了。”葛曉曦看著曾經青澀愛戀過的姑娘,只覺得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曾經年少時酸酸甜甜的朦朧曖昧此刻竟像隔了一個世紀般變得模糊不堪。
“我……”沈薇很是失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沈小姐,白蓮看久了也會疲累,不防看看紅玫瑰吧,熱烈醉人。”葛曉曦微笑著說。
聞言,沈薇淚珠滾落,哽咽道:“可我一直喜歡白蓮……”她的手無意識的摸著手腕,那裡戴著一串做工粗糙的白蓮手鍊,稜角已經變得圓潤,想來是經常摩挲把玩的。
“呵,你還留著啊,我的已經丟了。抱歉,我夫人在等我,我失陪了。”葛曉曦禮貌的點了下頭,對陸鈞說:“鈞哥,我們走吧。”
“好。”陸鈞看了看那深情的姑娘,搭著葛曉曦的肩膀就走了。
沈薇看著葛曉曦漸漸消失在拐角,淚水迷濛了雙眼。
“你怎麼搞的,眨眼的功夫就跑這來了,閣主囑咐過不要亂跑,你出門沒帶耳朵啊!”沈青找了一圈兒才看到沈薇,一邊走一邊罵,來到近前才看到沈薇那一臉的淚水,妝都哭花了。
“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沈青面色不善的問。
“青哥,他竟然結婚了……”沈薇眼淚簌簌而落,路過的人都奇怪的看著她。
“誰結婚了?快別哭了,這種場合丟人不丟人!”沈青皺眉。
“曉曦,嗚嗚,我找了他十年,他竟然在苗疆!竟然結婚了!他說過會來找我的!騙人!”沈薇情緒有些激動了。
“姑奶奶,你可別哭了,讓笑哥知道你站在這哭非打死我不可。”沈青拽著沈薇強行把人給拖走了。
“怎麼回事?”沈笑被安置在留香閣,此時正在院中喝茶,看見沈薇一臉狼狽的被沈青拖回來,不悅的問道。來之前他有言在先,誰敢出么蛾子家法伺候,這才剛到鸑鷟淵一個多鐘頭,又出了什麼事?
沈青撓撓頭,說道:“這丫頭說什麼苗疆的什麼人結婚了,騙她來著。”
“苗疆?”沈笑皺眉,隨即想到什麼,臉都黑了,茶杯往桌子上鐺的一放,沉聲說道:“給我說清楚!”
沈薇嚇的一哆嗦,也顧不得哭了,畏畏縮縮的站在那裡。
“快點!”沈笑暗自祈求千萬別跟他想的那人有關係,可惜很多時候都是你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沈薇算是沈笑的表妹,只是因為是沈笑堂叔的外宅生養的,便一直隱姓埋名的住在南方的一個小村子裡。沈薇十歲那年,她的母親被沈薇父親的仇家綁架撕票了,沈薇才被接回了父親身邊撫養。
葛曉曦和沈薇是同學,又住在一個村子裡,天天一起上學一起玩耍,漸漸的就有了朦朧的好感。葛曉曦知道沈薇喜歡白蓮,還特意花了所有的零花錢買了兩塊劣質的白玉雕了兩朵白蓮,一個製成了手鏈送給了沈薇,一個他自己留著。
十歲時,沈薇驟然失去母親,被陌生的父親接走,沈薇哭的傷心欲絕,不願離開。葛曉曦心裡憐惜她,便答應去北面找她,永遠陪著她。
那時的葛曉曦哪裡知道沈薇的身世,只是覺得來接她的家人格外的不友善。後來沈薇幾次來信也沒說過沈家的情況,只是催他北上,葛曉曦怕她被欺負更加的擔心,最後就真的一個人離家出走踏訪北境了。不幸的是在半路上他就被幾個惡棍抓住賣掉了,幾經轉手最終到了傭兵組織成了一名傭兵。
和葛曉曦斷了聯絡後,沈薇曾回到小山村尋他,這時才知道葛曉曦早已失蹤了。於是沈薇便開始了漫長的尋找之路。那時葛曉曦早已進入黑道,又豈是她能從尋常社會里找到的。
聽了沈薇的話,沈笑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時的心情,真是又生氣又無奈。
“把你手上的手鍊給我。”沈笑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