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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狗急跳牆

荀攸聽著他倒苦水,道:“不管怎麼說,你是司隸的治粟都尉,這件事,你有責任。”

韓斌風塵僕僕,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身汗味,看了眼陳宮,與荀攸道:“先別說我的責任了,說說這件事,你是怎麼打算的?”

秋糧接近尾聲,各路大人物都已回京,河南尹這件事,將要落案。

荀攸一肚子話沒處發,道:“你問我,是我能決定的嗎?”

韓斌看出來了,荀攸這是壓著火氣,雖然是老友,也不願多刺激他,稍作沉吟,道:“秋糧上來的,不預計少了很多。”

聽到了正事,荀攸深吸一口氣,道:“有多少?”

韓斌瞥了眼陳宮,道:“不到十萬石。”

少了三分之一?

荀攸神色一變,急急站起來,道:“去戶曹。”

韓斌沒動,道:“陳縣令怎麼辦?”

陳宮連忙抬手,心裡也是忐忑。

他已經清晰的預感到,這件事的發展超過了他的預料,或許會有雷霆降下!

荀攸看著陳宮,欲言又止,旋即道:“你去找個地方待著,隨時候命。”

“下官領命。”陳宮道,心裡卻是長嘆,退出了荀攸的值房。

荀攸沒空管他了,與韓斌一同去荀彧的值房。

韓斌作為司隸的治粟都尉,收取的是實實在在的秋糧,荀彧還不清楚只有十萬石。

在另一邊,司馬朗領著種輯,到了刑曹。

刑曹司馬儁的值房,鍾繇陪坐在一旁。

同為潁川世家,司馬家還是頗有威望的,雖然司馬儁沒做過什麼大官,但活了近八十歲,現在朝廷的一眾官員,全是晚輩,甚至做孫子都夠了。

鍾繇四十出頭,對於名聲向來極好的司馬儁,面色恭敬,道:“司馬公,那種輯來了,不知,該如何斷了此案?”

司馬儁跪坐著,雙眉翹起,蒼老臉上有著凌厲之色,道:“當斷則斷,種輯挪用秋糧,按律當斬!”

鍾繇一驚,道:“司馬公,真的要斬?”

種輯是河南尹,要斬他,必須有切實大罪。‘挪用秋糧’這個罪名,還不足以判‘斬立決’。

畢竟,種輯是打了‘賑濟災民’旗號,一旦這麼判了,還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影響。

“亂世用重典,”

司馬儁沒有一點遲疑,道:“漢律當嚴,對於貪官汙吏,決不能留有一絲一毫的餘地!”

鍾繇慣常肅色的臉角,越發嚴肅了。

司馬儁是宮裡親自到了招賢館徵召的,這應該是宮裡的意思吧?

“是陛下的意思?”鍾繇還是不放心,追問了一句。換做以往,他絕對不會多這一嘴。

司馬儁看著他,道:“不是。”

他說的是實話,從司馬朗轉述來看,司馬儁判斷劉辯是要重用種輯的,因為劉辯的話裡,沒有忠奸之分,更多是‘務實’。

但他為了婉拒劉辯徵召他,在劉辯面前,堅定不移的要嚴懲種輯,而今復起了,自然不能食言。

鍾繇聞言一怔,不是宮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