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汙染核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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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瘋了。”

刑天建以肯定的語氣說道。

他的話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你說什麼？”

汙王達可好像沒聽清似的，看向刑天建，問道。

刑天建道：“或許你真的為了救這個世界犧牲了你的一切，而我們，也確實配不上救世主的名頭，確實不是有救世機就是救世主，我拿到救世機也才十天，沒資格說什麼，現在我也不知道救世主意味著什麼，但是有一點我知道，你……已經瘋了。”

“你是救世主，但你也是救世的瘋子。”

救世的……瘋子？

汙王達可若有所思的低吟一聲，然後問道：“這就是你用來反駁我的話？”

刑天建搖頭道：“不，我並沒有反駁的意思，我挺認可你的大部分說法，但你……已經著魔了，變成了一個為了救世而救世的瘋子。”

“為了救世而救世……”汙王達可嘀咕一句。

他沉默許久，眾人也趁機調整狀態。

汙王達可問道：“即使是為了救世而救世，又有什麼錯？”

刑天建道：“我並沒說它有錯，只是覺得這沒什麼意義，救世的終極目的如果只是也是救世的話，救世這個過程會變得很痛苦。”

“救世是……過程？”汙王達可面露疑惑。

“是的，至少我這麼認為。”

刑天建答道：“人啊，永遠有動力追求那些得不到的東西。倘若救世是一個追求，當追求與過程一致的時候，人們會迷茫，甚至會放棄，因為追求的結果與所做的過程是一樣的，所謂的追求便不再是追求，失去了意義了，所以他們會選擇放棄。”

只有得不到的東西，才會給人源源不絕的動力。

這是個目標問題。

就像是工作，當一個人為了工作而工作時，他會感到很累，他會想要放棄，但是當他是有目的而工作時，或是為了溫飽，或是為了家人，那麼哪怕工作再辛苦，他都不會放棄。

“我不認為自我滿足有什麼不好，這也是一種追求，當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救世也是同一個道理，當我們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救世的時候，我們不會叫嚷絕望，什麼樣的苦難，我們都可以熬過去。”

“盡是些富麗堂皇之言，”汙王達可沉著臉，道：“很好，那麼想必你有一個偉大的追求，是嗎？”

刑天建道：“你又錯了，追求未必是偉大的，實際上多數追求都不偉大，甚至有的追求都為人不齒。二戰的時候，有一群美軍士兵為了德軍領地裡的一批黃金，打敗了德軍（《戰略大作戰》）贏得了戰爭的勝利，這些人被稱為英雄，然而他們並沒有所謂偉大的追求，他們只是想要黃金而已。”

“……”

“你不能否認，雖然他們自私、貪財，但是他們取得了一場戰爭的勝利，他們是英雄，甚至某種意義上來看，他們也是救世主。”

“……”

“你說的沒錯，世間的事幾乎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達成，凡事只要可能出錯，就會出錯。所以想要自我滿足的人永遠得不到真正的自我滿足，但是同樣的道理，想要救世、執著於救世的人也永遠救不了世界。”

汙王達可冷哼一聲，道：“……歪理。”

刑天建頷首道：“對，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個人見解罷了，在你眼裡當然只是微不足道的歪理。”

汙王達可深深地看了一眼刑天建，隨後拍手道：“……很棒的見解。”

他心裡補充道：其實你又何嘗不是個瘋子呢？

“謝謝。”刑天建道。

汙王達可轉口道：“既然你說了‘當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這樣的話，接下來的，就去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