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緋歌就被叫去山下了,灑掃一事自是落到了月淺心頭上
月淺心來到緋歌所指的地方,抬頭一望,‘’藏書閣‘’三個遒勁有力的鎏金大字刻於門匾,兩條石塑蛟龍盤踞其間。
月淺心小心翼翼叩了叩門扉,大門虛掩卻無人應答。
沒人嗎?月淺心伸手,推門而入。
殿內果然空無一人。
這裡的主人定是極愛蓮花!
月淺心舉目四望,不由心生感嘆。
只見大殿四面牆壁皆是以白蓮入畫,根葉俱全,繪得正是白蓮似開未開,含苞待放之美態,而地板更是與之呼應地鋪上墨綠荷葉地墊,更絕的是頭頂的屋頂,也不知是哪裡的能工巧匠,將這方方正正的琉璃青瓦連綴成蓮瓣狀的形狀已妙極,偏偏還巧奪天工地將正中央一片青瓦置換成透明的蓮花狀水晶瓦,投下來的花影經這日頭一照五光奪目,令人如置身仙境。
大殿中央置有案几軟榻,佈置得頗為整潔,兩邊有扶梯通往二層閣樓,月淺心打定了注意,心想閣樓犄角旮瘩多些,不如先從上面掃起。
上了二層,月淺心不由吸了一口氣,果然自己所料不錯,二層狹小閉塞,卻有整整一面牆的藏書,月淺心隨意翻動了幾本,淨是些晦澀難懂的卷牘,想是除了扶風祭司少有人來,書格上已落滿薄薄一層塵灰。
她小心翼翼地從最下面一層開始擦起,越往上越發吃力起來,只能盡力地踮起腳丫提起身子向上,手卻無意間碰倒一本厚重的古籍,砸在地上一聲悶響。
月淺心忙不迭將書撈起,沒料到書頁張開瞬間便有一部分脫手而去。
月淺心心底一聲哀嚎,這麼倒黴吧這都能壞?
裡面是一疊書信,信箋有新有舊,但是上面的文字彎彎繞繞淺心一個字都不認得。
月淺心沒想太多立馬物歸原位給放了回去。
正當這時月淺心餘光一瞟長梯下方一片紅衣,有人來了!,為免生事她當即藏匿起來,從她這個角度,正好能透過樓板縫隙看到下面場景。
只見一個紅衣人率先進來,好在只在長梯旁徘徊了一小會兒,貌似並無上來了意思,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
這個人,有幾分眼熟,好像在那裡見過!那人揚臉的一瞬,月淺心驀然想起進宮前一日,在魔王嶺遇到的那個養蜥蜴的少年,那人也有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笑容純澈明媚得好似天上人,那個會為一隻蜥蜴說,萬物皆有靈,本都是造化所生的少年。
是他,就是他,多日不見他似乎更高了一些,想到當日不告而別月淺心還是有些忐忑,正糾結著要不要跳下去打個招呼,卻有敏感地捕捉到又有人到來只好暫且止住了這個念頭,耐住性子伺機而動。
‘’師傅,我等你許久。‘’紅衣人負手而立。
門口一個鬚髮皆白的白袍老者眉心皺了皺,繼而撫了撫長長的鬍鬚,緩了語氣‘’隕兒?怎麼是你。‘’
紅衣人轉過身來,指尖一挑,拎了一個玉葫蘆,傾身置於案上,挑了挑眉道:‘’最近徒兒新得了幾罈子猴兒釀,今日特意帶來與您一同品鑑。‘’
‘’猴兒釀?‘’一提到美酒,老者立馬眸光一亮,立馬湊過去揭了蓋子,放至鼻下無不陶醉地嗅道。
‘’《焦氏易林》一書曾說過,‘猿猴通人,好酒及色。’相傳這這猴兒釀就是山中諸猴曾採百果於一洞天然發酵而成,此類野釀,實屬機緣巧合,可遇不可求。你是從何處得來?‘’
紅衣人笑而不答,自顧自與老者相對坐下,滿酌了取下兩隻精巧的玉杯,滿酌了一杯遞去,‘’瓊漿玉露也是難逃人肺腑,區區一壺薄酒如何喝不得?師傅請,徒兒敬您一杯。‘’
說罷一飲而盡。
老者見此卻放下了酒杯,神色卻不經意間多了幾分凝重,
‘’隕兒,你有心事?‘’
美酒下腹,紅衣人語氣也多了分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