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把擰住他的耳朵,覺得不解氣,拽著耳朵往上拉了拉。
她站在床邊,而皇上半躺著,感受到耳朵被不可抗拒的拉力拽著,只得隨著起身,免得成為大齊朝第一個一隻耳皇帝。
宮女太監們一見這種場景,熟門熟路的鵪鶉般溜了,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齊凌,你哄我也就罷了,竟然不去看兒子!”她兒子為了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如今病成那副樣子,他這個當爹的竟然都不去看他!
“你得了神藥不想著給他吃,去治你的體虛!你虛一虛怎麼了?”皇后越說越氣,做了那個小太醫想做的事。
她上了床,快準狠地提起了皇上的腿,她力氣到底不比從前了,沒能徹底提起來,皇上的頭“砰砰砰”地磕了好幾下。
“給我吐出來!兒子好之前,你都得虛著!”
皇上艱難的雙手扶著床,來稍微支撐一點平衡。
可能頭朝下這種倒栽蔥樣子,讓他長出了點腦子,眼咕嚕一轉,辯解道:
“朕,不不不,我是想以身試藥,對!就是這樣,太子身體不好總不能貿然試藥。”
皇后被這種說法說服了,雙手一撒,皇上直楞楞摔了個大馬趴。
“別叫他太子,我兒子病好後就辭了太子之位,誰愛當誰當!”
自從當了這個太子,她的小阿璟寒來暑往不辭辛苦,哪怕發著熱都沒有缺過一節太傅的授課,小小年紀就把四書五經和為君之道學的樣樣精通。
一個活潑開朗的孩子生生磨出了乃納百川的胸襟。
大了些後,接手朝政,不曾出過半點差錯。
就這樣,還遭了刺殺,性命都要保不住!
半分風光得意沒有,滿身都是辛苦酸楚,還深陷旋渦之中,活著都是難事。
皇上哪敢反駁,縮著脖子點頭哈腰:“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會治好我們的阿璟的。”
阿璟是他的嫡長子啊,是他寄予厚望,手把手教出的嫡長子啊。
遇刺之前,阿璟每日都會陪他用晚膳,撇開君臣,他們就如同正常父子般說說笑笑。和餘下兒子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阿璟一個人的多。
他的阿璟是個好兒子,也是個比他要好的君王。
當年中毒後,他醒來的第一句話都是勸他,以天下社稷為重!
剛剛以身試藥的話,也不是胡編亂造,他不能讓阿璟再冒險了。
“我不聽這種空話!你親自去請神醫為阿璟醫治!”皇后無情的打破皇上的自我感動。
誰說君無戲言,這個糟老頭子嘴巴里沒一句實話。
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話是誰說的來著?
算了算了,不重要,皇后晃了晃頭,繼續想神醫的事。
“明日,朕借送診金之名,請神醫為阿璟醫治。”皇上賠著笑臉道。
不想皇后卻擺擺手,神情嚴肅道:“急什麼?當皇帝這麼多年都沒學會穩妥?再觀察兩天,確定沒有副作用以後,再給兒子治。”
怎麼一點自覺都沒有!
小白鼠.皇上擦了擦額頭的虛汗,趕緊應和。“是是是,那到時候我一起送診金過去。”
都聽她的,他愛她!
實際上,單挑打不過,群毆的話,兵權也在她老爹手上。
主打一個窩囊皇帝。
皇后眉頭一蹙,露出幾分嫌棄,“真是該急的不急,不該急的瞎急!現在就把診金送去!讓神醫留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