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蘇棠月就被門口的喊聲吵醒。
她掙扎起床,簡單洗漱一番,就看到了一個大花臉坐在她的院裡狼吞虎嚥的吃著東西。
她警惕的退後兩步,疑惑的看向桃紅。
“小姐,這是世子!”桃紅悄咪咪說給蘇棠月。
蘇棠月深呼一口氣,馬上變成笑臉,一臉心疼模樣:“我的哥哥啊,你這幾天可受苦了!”
蘇懷遠一臉看透了的表情,又塞了一個包子到嘴裡。
吧唧吧唧嚼了兩下,就吞了下去:“我臉上這麼多泥,月兒認不出我也是正常的。”
蘇棠月這才渾身一鬆,坐到他跟前兒,“我就知道,哥哥最大度了…”
話音未落,後領就被人揪起,“蘇大妞!你好大的膽子,連你親哥我都認不出來了!”
聲音震耳欲聾,她趕緊捂住“大喇叭”的嘴,“哥!哥!我的親哥!我馬上就要及笄了,你可別再叫我的小名了!”
蘇棠月蔫了吧唧的祈求著,原主小的時候身體弱的跟小貓一樣,蘇懷遠不知道從哪聽來的賤名好養活,就給她起了這麼一個小名。
雖然是一段感人肺腑的親情,但現在的她真是受不起啊!
她院裡的這幾個丫頭,膽子一個比一個大,聽了這等“秘事”,臉上半絲惶恐都沒有,甚至還都在偷偷笑,等著吧,指不定哪天就要給宣揚出去了!
造孽呀!
蘇懷遠聽著恭順的討好,心裡舒暢不少,才鬆了手:“認不出你哥,卻和一個小白臉共乘一騎,蘇棠月你給我說說,我剿匪這幾個月你還幹了啥驚天動地的大事!”
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話,蘇棠月連連擺手:“哥哥,那個事就是個意外,那天情況緊急!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每天吃喝玩樂,那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柳饅頭,快給端一盆清水給兄長淨面!”她乖巧的給捏著肩。
相較於蘇侯爺,她這個大哥更像是真正的父親,從小帶著她長大不說,更難為的是明明一個粗狂的軍中將軍,卻對她的衣食住行操碎了心,將原主嬌慣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
“那幾個書生又是怎麼回事?”蘇懷遠的思路完全沒有被打斷。
之前他還疑惑,月兒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麼會在杏花山那邊,如今看來就是為了那幾個書生。
蘇棠月昨晚讓下人去要人的時候,就猜到了他會問,但壓中題的她還沒有編好答案,誰能想到她這個哥哥今早就殺回來了啊。
“哥哥啊,我閒的無趣,就去那邊遊玩,想感受一下山野情趣,就在那個村裡逛了逛,正好啊,就看到了村裡的書堂,善良的我當即就決定資助他們了!”
蘇懷遠拍了拍桌子:“說實話!不然我讓人去問那群人!”
“給你當助手!”蘇棠月面無表情和盤托出。
原本還以為他要生氣,沒想到就見他鬆了一口氣,一副不打算追問的模樣。
蘇棠月眨了眨眼睛,確定沒看錯,當即就換了一副神情:“蘇懷遠說說吧,又想我做了啥事?”
她剛穿來的時候,實在過於無聊,就叫了戲班子來家裡唱戲,沒想到她這個好哥哥就以為她要養戲子,耳提面命的說教了好幾天!
蘇懷遠臉上的泥已經洗乾淨了,黑亮的眼珠閃了又閃,心虛之意不要太明顯,他裝作嚴肅:“朝堂之事,你不用插手,我能處理好!”
“聽說,維護難民秩序的事很是棘手呀!”之前那個不靠譜老爹把所有事都叨叨給了她。
幾個村的村民混雜在一起,幾百人又是剛遭了難,心情燥鬱這是難免的,更有一些混不吝的仗著現在朝廷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就時不時聚集一群人鬧事兒。
張丞相直接撒手把這攤子事交給了蘇懷遠,美曰其名鍛鍊這個外孫。